葛玥童这两天已经把自己不方便随身带的行李打好包用快递寄走了,整个房间现在很空,其实她本来也没多少东西,几件换洗的衣服,冬夏各一床铺盖,零碎的一些小家电和护肤品什么的,还有一些工具书。
再用不上的教材教辅她也没犹豫直接卖了废品,剩下的全部打包寄走了,她一向没有买很多东西的习惯,所以这些家当宿舍也还放的下。领工资的银行卡她也已经去银行也注销了,原本就没有跟陈言有什么电话号码之外的联系方式保留,那张手机卡本来也是当初自己未成年陈言给的,现在还回去就好。上大学办的新手机号也从来没告诉过陈言……其实好像从一开始,两个人都为这次再也不见的分别做足了准备,又或者说陈言根本不在乎谁走了,他总是独来独往,随时等死,可能早就看开了。
坐在床板上认真对照了几遍手机里的备忘录,确定所有需要办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后,葛玥童又认认真真把自己住的房间彻底打扫了一遍,家具家电肯定是不带走了,原本大多也是陈言给的,就留在这随他处理吧。
生活费那天买菜花了一些,剩下的已经跟明细一起放在了玄关柜上的茶叶盒里——陈言每个月会把三千块钱现金放在这里用作生活费。葛玥童每个月也会详细地记录花销,大到水电煤气,小到一包盐都写的清楚,如果有结余,就会存进玄关旁一个很大的金猪存钱罐里——陈言叫它十五斤,说等塞满了就敲开称称看是不是真的能装十五斤的钱,弄得葛玥童也很好奇,一直认认真真往里填。就目前来看,七年的时间还没有把这头有18L饮水桶那么大的猪塞满,葛玥童本来也多少有点期待,现在看来可能也就只能有些遗憾了。
这几天齐叔一早一晚回来遛狗,看到葛玥童在也早就习以为常,齐叔性格沉默寡言,不怎么主动和人说话,看人的眼神总带着一种力量感,当过兵的人身上总是有着一股气场,葛玥童也说不清,虽然她知道齐叔是个正直的好人,对她也很关照,但其实她心里对齐叔是有点怵的,还好齐叔每次看到葛玥童也就是点点头不说什么话,进了院子牵上狗就走了。
收拾好所有东西,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七点半的动车票时间很合适,葛玥童把六把钥匙重新串在一起,插在了自己房间门锁上,拎着一个行李袋,背着书包,把陈言家的钥匙放在了玄关柜上。
答应陈言做这份工作的时候,陈言就给了院门和大门的钥匙,这两年换了密码锁葛玥童也一直没录入自己的指纹,陈言也不问,把磁卡留给葛玥童使用,两个磁卡装在一个Polo衫造型的蓝色钥匙包里,上面印着陈言的厂子的电话号码,这个钥匙包是陈言刚刚接手桦林的烂摊子的时候为了拓展销路专门做的,因为方便也留了几个自用,做工很细致,葛玥童一直也很喜欢,拿在手里又看了好一会儿。
出门院门走到院子里又好好抱了抱一条,又最后给一条开了个妙鲜包,她本来是打算拍些照片的,狗也好树也好,这些她这几年悉心照顾的东西都很值得留个纪念,后来又一想这一走再也不会回来了,还是别拍的好,留在手机里越看越舍不得何必呢。
合上院门,清脆的关门声让葛玥童产生了一瞬间强烈的后悔,她回头看了看院子,一条似乎知道了什么,不再埋头干饭,而是隔着栅栏伸出鼻子呜呜的哀鸣,葛玥童知道关上这扇门自己从此再没有家了,眼泪不受控的流了下来。
葛玥童选的是下午的出发,村子里几乎没人,毒辣的太阳当头晒,葛玥童戴着个棒球帽也遮挡不了什么,带的东西也不少很快走的汗涔涔的。大中午出门是没人,连摩的都没有,葛玥童多少有些气自己欠考虑,东西不沉,但拿在手里就是多少有些麻烦的感觉。
走到地铁站几乎全身湿透,因为是露天站台也没有空调,这会儿的自然风不如不吹,葛玥童看了看手机,还好也没耽误什么时间,等下到了动车站可以吃个肯德基的冰激凌。
回到宿舍已经是晚饭时分了,推开宿舍门吴蕊果然还没回来,葛玥童把大包小包往地上一放,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汗,空调渐凉,葛玥童掏出手机点了个黄焖鸡米饭的外卖,备注专门写了特辣多加辣不怕辣。在整体吃辣非常不行的悦省,葛玥童被陈言带跑偏的味蕾也是无辣不欢,好在学校天南海北的人多,所以送来的外卖商家放辣椒的胆气倒比其它地方充足些。
说是受台风影响会迎来一波降雨,也难怪这个傍晚是如此的闷热,离开空调房简直就是一种伟大的冒险,葛玥童下楼拿完外卖上来已是浑身汗,坐着缓了好一会儿才拆开外卖的包装。
不知道看什么的时候葛玥童会选择武林外传当电子榨菜,今天随手点出来的是杨慧兰比武招亲,就在郭芙蓉举着巴掌说自己爱打老婆的时候,葛玥童的黄焖鸡米饭吃的差不多了,按下暂停准备收拾桌子,才听到外面的已经传来了雨打玻璃的声音,葛玥童走到窗边看了一眼,雨下得很大但是没什么风,于是回身收拾了垃圾就开始整理今天带回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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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来的东西不多,也不过就是一些不方便快递的物品,水杯指甲刀什么的,还有些贴身的衣服。因为除了工资没有别的经济来源,也无家可归,葛玥童在花钱上也总是格外精打细算,其实女孩子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