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玥童和邢宜茹吃完饭一路聊天回来,轻轻走进病房掀开帘子一角,大师兄还在睡觉,于是两个女生又悄悄退出去,站在走廊的窗户边上说话。
“小茹姐,要不你也休息休息吧,我看你黑眼圈也挺严重的,估计这几天也没休息好,我在这看着你回去睡一会儿吧。”葛玥童也注意到邢宜茹的工作电话一直不断,显然并不是真的很有空的样子。
“能行吗,”邢宜茹看着确实有些疲惫“我不是说你不行,我是担心把你给累病了,那多不好。”
“不会的啦小茹姐,这都已经中午了,你不是说下午下班就有大师兄的同事来换班吗,我也就陪几个小时,况且大师兄现在还在休息呢,估计也没有那么快醒来,我也做不了什么,就是陪着罢了,有什么不明白的我就赶紧给你打电话。”葛玥童真的不是在客气,她确实想要为大师兄做点什么,哪怕只是坐在他病床边上陪一会儿。
“你这么说我就稍微放点心,我也不瞒你,我们店里正在分批次装修,仓库也在彻底的盘存,而且六月份的大促活动也要开始准备了,真的是一大堆的事情在等着我,确实也需要回去看看,这样,我等下给你介绍一下大师兄的主治医生和值班护士、护长,你有问题也可以赶紧找他们,”说话间邢宜茹的手机又在嗡嗡震动,她掏出来看了看按下拒绝接听“大师兄要是醒了你就陪他聊聊天什么的,实在找不到话题就把床头抽屉里的手机支架给他支上,让他看个电影什么的。”
“对了小茹姐,老师知道大师兄住院的事情吗?”葛玥童这个疑问存在心里好久了。
“老师他们回老家扫墓了,要是知道大师兄住院那还不风风火火的赶回来,所以大师兄不让说,我觉得也是,老师和师母年纪都大了,知道了不仅心疼,肯定还要来医院照顾,再把他们累坏了可怎么办,”邢宜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走吧我们先去护士站。”
送走小茹姐,葛玥童把大师兄床位的帘子拉开一小块,自己坐在陪护椅上看手机,孙羽萌已经回复了消息,说买了鲜花和水果篮,让葛玥童等下帮着收一下,还提醒葛玥童在医院陪护要做好防护,也要注意身体,别把自己给累着了。
陪护椅虽然不算特别舒服,但是有扶手有靠背的,葛玥童玩了一会儿手机,午饭后的困意就一波接一波的袭来,加上昨晚睡得晚,不一会儿人就歪在椅子上睡着了。
葛玥童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站在医院的走廊里,突然被一个护士拉住,问:“是董岑岩的亲友吗?”葛玥童从来没听过别人叫陈言的真名,所以也很久没反应过来,然后护士又走了,一边走一边说:“这个董岑岩怎么这么久还没家属来啊。”葛玥童赶紧追上去拦住护士:“我是他朋友,他怎么了?”
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护士就不见了,就听到远处病房里有人在喊“董岑岩,董岑岩的家属还没来吗?”葛玥童又赶紧顺着声音跑过去,结果就是每次推开那扇门里面不是输液室就是诊疗室,根本不是病房,把葛玥童急的在梦里直哭,好不容易一个脖子上挂着听诊器的医生走过来,葛玥童赶紧一把把他拉住,谁知道刚刚拉住医生的胳膊,医生的白大褂就变成绿色的手术衣,葛玥童问医生董岑岩在哪,医生隔着口罩说的话葛玥童也听不清,这时候突然有个人走过来给葛玥童怀里塞了个纸箱子,说你不是要找董岑岩吗,给你,葛玥童打开箱子里面全是装满血的玻璃瓶,然后医院走廊里突然灯就全灭了,葛玥童吓得在梦里大声尖叫,突然好像有人给她脑袋上来了一拳,葛玥童一下就惊醒了。
“醒了吗?”大师兄的声音有气无力“你那么拧着脖子睡很容易做噩梦的,我听到你一直哼哼。”
葛玥童还在恍惚,因为坐在扶手椅上打瞌睡的缘故,她的脑袋带动着脖子顺着着肩膀在胸前扭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可能僵的时间久了,脖子痛的现在连头都抬不起来,两条胳膊也一时忘记了该如何使用,那种喘不上气的感觉让她还陷在深深的恐惧里,半天才用胳膊把僵硬的脑袋托起来,看向床上躺着的大师兄,葛玥童有点担心师兄为了叫醒自己过早起身,赶紧站起来想要询问。
“看你一直小声哼哼,知道你拧成那样肯定难受,就拿了一卷纸砸了你一下,”大师兄笑了笑“别生气啊。”
“真对不起,大师兄,本来应该我照顾你的,谁知道还得你受累,”葛玥童真的是愧疚极了“你感觉怎么样啊。”
“没关系,医生也建议我在能接受的范围内多活动,我刚拿纸砸你一下,也是我能力之内的事情,不用担心我,倒是你,没什么事吧,你怎么不把陪护椅上的靠背升起来托着头再睡啊,你看你那脖子拧的,整个人能不缺氧吗。”
“我不知道这个靠背还能升起来,”葛玥童有点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我坐在那就能直接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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