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陈言还是闭着眼睛打瞌睡“要不就到此为止吧,其实他找到向激川的时候我就已经能感觉出来是时候了。”
陈言把自己每一面的生活之间都设置了很明确的界限,就好像用一个一个的结界把它们都分割开来,互不干涉,互不重叠,只有他自己在这些结界之间穿梭,维持着一种微妙的折叠和平衡,但是现在不行了,廖华城能找到向激川,已经把两个毫不相干的结界打通了,这让陈言感觉到了一些不安,然后又是华城商砼给桦林制衣的订单,陈言感觉再这么下去有点危险。
“这你就怕了?”廖华锦笑着说话的时候声音真的很温柔,她手指上绕着陈言那一撮头发,湿凉湿凉的“他这两年比较顺,就觉得自己还能出来蹦跶两下,我只是很好奇他们俩这次又能搞出什么动静。”
“你们家的事,我还是躲远一点比较好,你们是神仙打架,”陈言被廖华锦恶趣味似的拽头发痛了一下,跟着歪了歪头“随便一抬手我都能直接碎成粉,蝼蚁虽小也是性命啊姐姐,况且我现在不是也在给你惹事儿吗,你就顺手把我放了好了。”
“我要说不呢?”廖华锦绕着陈言头发的手指微微发力,把陈言的脑袋拽的越来越歪。
“我都这个岁数了,不太适合干这一行了,”陈言歪着脑袋任由她拽着“你应该也能感觉出来吧,我现在价值越来越小,麻烦越来越多了。”
“我只觉得你一年比一年还要好,”廖华锦重重拽了陈言的头发一下,然后松开手“起来,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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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言每次被廖华锦叫出来,如果不是她有要求,是绝对不出门的,直到离开,这次也不例外。
陈言每次离开,出门的时候都会把自己穿过的衣服打包好带下楼扔掉,他拎着一个垃圾袋从廖华锦的大平层出来,并没有走电梯,而是沿着消防楼梯一路走到一楼大厅,连下三十多层楼梯很容易让人有种恐惧感,陈言也不例外,他走到一楼大厅并没有着急出去,外面是艳阳高照,大厅里冷气很足,陈言刚一驻步就有管家贴心的上来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陈言知道辛哥一般都会在负二层那个固定车位等着接他,但是他也知道今天自己最好不要去坐辛哥的车。
陈言把自己的垃圾交给带着白手套笑容得体的管家,自己在服务台前面环境优雅的休息区找了个沙发坐下,顺手抽了一张报纸开始看,工作人员立刻奉上一杯热茶并一份点心,陈言早餐吃得很饱,现在什么也不想动,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手机昨晚就调整为飞行模式,所以到现在都干干净净没有一条信息,陈言知道现在最好时就在这哪都别去,毕竟还得防一手外面也有人在等着,所以安安心心继续看报纸。
陈言猜得没错,辛哥把自己今天要走的消息告诉廖华城了,所以扬言对陈言见一次打一次的廖华亭早就带着人在地库等着陈言下去呢。
对陈言来说揍一顿也是他活该,但是他不想把向激川也卷进来,毕竟廖华城肯定也很好心的透风给向激川说廖华亭这会儿等着揍自己一顿呢,就向激川那个脾气,肯定会亲自来接自己,廖华亭那个二世祖犯起混来他爹都管不住,真和向激川动了手,只怕不是简单打两下的事情,一旦出事向家老爷子肯定需要一个满意的答复,到时候自己还剩几条好腿都不重要了,因为自己惹出这种事向家廖家肯定是都容不下自己的,估计向激川能继承的遗产里还会多一笔意外身故赔偿金。关键是姐姐也得因此受牵连,各种媒体一跟进,就算廖家压得下去,董事会监事会那帮豺狼虎豹谁会放过这个机会?况且按照他们的剧本,只怕今天打架明天就能召集临时股东大会,一点不会给姐姐反应的时间。陈言是不参与廖家的事,但是不代表他不了解廖家的事,而且他也不是什么花瓶,他是出身卑微,可他好歹长了个还算得上好使的脑子。
报纸看完了,陈言连中缝里的广告也不放过,高档小区服务就是很贴心,茶水一冷工作人员马上就来换热的,还贴心的问是不是需要别的饮料。
陈言又顺手抽出一本时尚杂志,反正今天肯定是要在这耗一阵子了,人为刀俎,他不在乎自己是剁馅儿还是切片儿,但是案板上只能有他一个人。
直到工作人员来询问陈言是否有用餐的需要并且贴心提供了今日菜单等的时候,陈言才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毕竟等的人肯定比被等的人饿的快,所以慢悠悠的站起来,问前台要了个黑色的一次性口罩,又要了把太阳伞,才从大厅里慢悠悠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