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工作的关系,虞移的爸妈虽然也各自回家看望过孩子们,但是再次一起休假是虞移快三岁的那个春节,本来虞移爸妈的计划是先回姥姥家把虞秩接上,听说这小子最近学了一手牵狗赶鹅的技术,然后再一起回京城过年,谁知道虞秩偏偏这时候被邻居家孩子传染了流感,一直发着烧,不能出远门,虞移爸妈只好先在姥姥家住下过年,陪了几天虞秩退烧了,但是又一直咳嗽,虞移爸妈眼看是没办法,只能放弃了带上虞秩回京城的计划,在年初二回娘家的鞭炮声里,夫妻俩坐上了回京城的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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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虞移反差还是很明显的,首先虞移整个人就比虞秩矮一大截,脸色看着倒还行,但是比起虞秩满脸鼓鼓的婴儿肥,虞移下巴尖的能把围巾顶凹进去一块,看到自己爸妈来了也没什么反应,转头跟着VCD继续比划模仿着《大登殿》里的王宝钏,唱的还完全跟不下来也不连贯,但是手眼身段都有模有样。
虞移爸妈这次回来,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决定虞移做不做手术以及做什么手术。
虞移的主动脉导管一直也没能争点气自己长好,医生建议三岁之前要尽快手术,这样预后是最好的,而且看了几个专家,都说虞移的情况做导入手术可能会失败,孩子受二茬罪,建议直接开胸,彻底治愈,从过往病案来看,虽然恢复期可能略长,但是长期预后也都很好。
在经历了数轮全家人共同决策的商量以后,虞移被推进了京城儿童医院的手术室,全麻的手术进行的很顺利,只是给虞移的胸口上留下了一个永久的勋章。
术后恢复整体还是顺利的,虞移也开始展露出小男孩顽皮好动的一面,喜欢跟着大院里的哥哥姐姐们后面跑,虽然他总是跑的很慢,可是谁家孩子不知道虞移这是什么情况呢,也都还是愿意等他让着他照顾他,加上虞移从小嘴甜大方,哥哥姐姐叫个不停,什好吃的好玩的都愿意给大家分,所以虞移爱哭这件事大家都很包容,他一点小事眼泪就往外喷,这要是别的小男孩,特别这还是警察局家属院,爸妈一根手指伸出来一指,眼神一到位都不用说话,那眼泪全都得憋回去,但是虞移例外,他爱哭就哭,还享有充足的流泪自由。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接受、包容虞移这个爱哭。
首先就是虞秩。
因为从小就分开了,虽然两个人都知道自己还有个兄弟,电话里也通过几次话,但是真的到两个人快四岁那年春节一见面,兄弟俩都感觉到了当时无法形容,现在想想就是巨大的意外和失望。
虞移以为自己的弟弟应该和大院里的其他孩子差不多,干干净净斯斯文文,即使调皮也带着城里孩子的教养和理性。
虞秩以为自己的哥哥应该和村子里的其他孩子差不多,风风火火结结实实,带着旺盛的生命力和蓬勃的野性朝气。
虞移以为自己的弟弟应该会像大园里的其他孩子一样都很喜欢自己的哥哥,甚至带着一点崇拜,谁知道自己的弟弟压根不把自己当哥哥,这个弟弟比自己高也比自己壮,居然还说自己唱的戏是二姨子,可是明明唱的是《三娘教子》呀,怎么就成了二姨呢?
虞秩以为自己的哥哥应该也是那种精壮结实能给弟弟们做个好榜样的半大小子,搂草打兔子上树掏鸟窝的一把好手,最好是像村口二虎他哥那样打得一手好陀螺,谁知道这个哥哥又瘦又小,别说打陀螺了,看上去连个陀螺都拿不起来,说起话来有气无力的,唱的这是什么戏真难听,一个男的怎么能学女的唱呢,还说什么三娘不是二姨,连二姨子是什么都不知道,真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