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人听着,尔等已经被包围,若想活命,立刻将那孙儒捉拿起来,开门投降!”
“这里四面八方都是我们的人,总数是尔等的五六倍,尔等只有投降一条路,休想打别的主意!”
听清楚门外传来的声音,屋内的孙儒、朱瑾、安仁义等人,脸色皆为之一变。
孙儒长叹一声道:“孤好不容易逃出洛阳,想不到还会落得如此下场,也不知门外这两人,究竟是马殷的亲信,还是王潮的走狗。”
其实孙儒全猜错了,门外的寿安县令与镇遏兵马使,既不是马殷的人,也不是王氏兄弟的人,实际上他们的真实身份,是魏国安插在都畿道的隐卫卧底。
除了京畿道之外,魏国周边,几乎所有藩镇都有隐卫的成员。
这些成员的身份非常复杂,有的像寿张县这两位一样,做上了当地的地方官,有的在军营里当大头兵,还有的则以和尚、道士、大夫的职业掩饰身份……总之三教九流、各行各业,无所不有。
房屋内,眼看孙儒情绪低落,朱瑾皱眉道:“主公不要说这等丧气话,为今之计,还是想想怎么杀出去要紧!”
孙儒望了望周边因为中毒而倒在地上的士兵,边摇头边道:“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孤还能怎么办呢?”
朱瑾生气道:“主公当初提兵十万,替秦宗权攻下山南东、西两道,打得陕虢军节度使王重盈、东都留守李罕之丢盔弃甲、闭城不出,当时是何等的威风,如今不过遇到一点小小的波折罢了,怎么就堕落起来了?”
话虽这么说,其实朱瑾心里清楚,曾经不可一世孙儒,之所以变成如今这副样子,全都是因为齐慎的缘故。
孙儒自出道以来,不管和谁交手都不曾落过下风,可偏偏每次一遇到魏军就会拉胯,从来没有打赢过的时候。
不过话说回来,朱瑾的运气比孙儒也好不到哪儿去,同样几次三番被魏军痛打,仿佛撵狗一般,被对方从天平军一路追赶到都畿道。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还是想想怎么逃出去要紧!”
见朱瑾与孙儒争执不休,安仁义忙开口打断二人,接着对孙儒道:“主公放心,只要有末将有一口气在,就算拚了这条性命,也要保护主公安全!”
“你有什么办法?”孙儒好奇道。
安仁义道:“我与朱将军带领弟兄们挟持主公,假意投降,先开门出去,而后找机会杀对面一个措手不及,只要对方稍有混乱,我等立刻夺马逃走!”
孙儒闻言,语带迟疑道:“你们是真心要护孤周全么,该不是想趁机将孤抓起来,向马殷和王潮邀功请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