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齐慎在诏令中,不但要解除自己的兵权,还命令自己只身前往贝州,杨师厚心中惊讶、难受之余,也不免得顾虑重重。
自己这次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啊,竟然让主公猜忌自己,猜忌到了这种地步。这么多年的君臣之情,难道就要这样付诸东流了吗?
如果这样的话,自己到底要不要去贝州呢?不去,那就等同于造反,自己多半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可要是直接去的话,主公会不会跟自己当场翻脸呢?
“劳烦几位通禀一声,在下有要事,想要求见你家大帅。”
“去去去,哪里来的回哪里去,我家大帅说了,他想自己一个人清净清净,不想被任何人打扰。”
就在杨师厚一个人对月长叹,心中犹豫不决的当口,军营的帐门外,忽然传来侍卫们的喧哗,似乎是有什么人想要求见自己。
杨师厚听那声音似有几分耳熟,犹豫了片刻,主动掀开门帘走了出去,举头对众侍卫道:
“怎么回事,何故在帐外喧哗?”
众侍卫一面指了指身后,一面拱手回禀道:“大帅,深更半夜的,此人非要见您一面,我等正在阻拦,不想却惊扰到了大帅。”
杨师厚闻言,抬眼朝众人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位相貌英俊、身穿儒袍的年轻男子,正垂手立在后方。
“阁下好生面熟,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拜见本帅呢?”
杨师厚将那男子仔细打量了一遍,只觉得对方气度不凡,应该确实有什么事想拜访自己,当即好奇地询问。
此时帐外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原义昌军节度判官冯道。
话说当日沧州城内的牙将起兵反叛,连夜活捉了刺史孙鹤、判官吕兖,冯道因为反应及时,主动与叛军合作,一起迎接杨师厚的孝节军入城,侥幸没有成为阶下囚。
此刻听到杨师厚询问,对方赶忙上前几步,拱手道:“在下是原义昌军节度掌书记,姓冯名道,字可道,拜见杨大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