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里是孤的书斋,不是朝堂,诸位不用太拘礼。”
齐慎摆了摆手,示意两人坐下,单独对户部尚书裴迪道:
“裴卿家,国库里如今还有多少钱粮,去年收的夏、秋两税,剩余几何?”
裴迪拱手出列道:“禀主公,多亏主公推出的田赋法和新钱法,我朝这一两年来虽然四方用兵,所幸国库至今尚有结余。去岁所得之赋税,现在还剩三百万贯。”
“三百万贯……太少了,孤只怕赈灾就得用去一半啊。”齐慎闻言,心中很是焦虑。
礼部尚书赵霖建议道:“主公,正好如今科举尚未举行,主公何不请天子下诏,号召四方富商巨贾,向朝廷和灾区捐款纳粮。”
“凡纳粮过两万石者,可不用参加考试,朝廷直接赐同进士出身,准到外县充任县令;纳粮过三万石者,赐进士出身,准到各州充任通判;纳粮过五万石者,赐进士及第,准到六部铨选官职,留京任用。”
齐慎闻言,心中不觉意动,自顾自喃喃道:“倒也是个办法,只是……如此一来,岂不是开了卖官鬻爵的先例了。”
李振、谢瞳、韦震、裴迪闻言,一面连连点头,一面高声称赞道:“主公英明,礼部赵大人之言,乃是饮鸩止渴之法,断不可行!”
几人虽然都是名门后裔,但无一不是家道中落,被迫坠入寒士阶层,因此对富家子弟买官入仕的行为,十分痛恨。
与之相反的是张佶、杜晓、谢瞳三人。
因为出身相对较好,三人对买卖官爵之事,并不是特别排斥,立刻出言反驳道:
“淮北受灾严重,北方还有不少战事,处处急需钱粮,如今的形势,并非主公有意卖官鬻爵,实是时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等到战事与灾情结束,再断了买官的门路,又有什么影响呢?”
眼看自己的谋臣们彼此意见相左,争论不休,齐慎也不禁有些为难起来,于是将目光转向敬翔,希望听听对方的看法。
敬翔见状,知道自己不表态是不行了,忙清了清嗓子,起身对众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