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他坐待世界政府,以神骁国议员委身大任,已是掣肘在先,又何必我们徒增压制?”
“再者,倘若李布施因为神骁盘龙骁卫内部政治纷争而归,不仅仅是对我们的威胁,更是南地的威胁。”
“时至今日已经有一个点朱砂,更何况他李布施?”
“诸位皆知神白须征御乃是一棋子,而棋子的用法,大家也都清楚,我削山走蚣万万之众,何惧一棋子?”
“如今开山行军突入天桥,已入南川,山高皇帝远,尽在眼下,何不群起攻之?”
卢青宴所言,是目前形势最直接且最有效的方式。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南川必须兵贵神速不能拖延,每一场战役都不能妥协。
而削山众人也都看到了神白须的实力,独行万里救下李心素,援助双李退敌,身中剧毒击退高沅方,尽管自断一臂,可其实力,心智,也都可见一斑了。
削山谋划百年,必须一举成事。
眼下,众人都对卢青宴所言频频点头,同样,作为削山本内执众,八位除去高沅方之外皆是一言不发,眼下形势,同样可见一斑。
眼看众人意见开始逐渐统一,位于厅中央的中年男人笑了笑,他上前一步,众人静待下文。
“诸位所言,五花八门,看的我这个老东西有些眼花缭乱,我以为,不地道,”
中年男人开口,众人笑而不语。
“我经营削山百年,为就之志,不过为报国仇,而仇恨,是不需要理由的。”
“而诸位豪杰能入我麾下,实属天生有幸,快哉我也。”
此人,便是夸氏千年后裔,削山侯,玄勾,玄祁宗。
千年传承,不死不灭,千足之虫,死而不僵,说的便是眼前这位数次全国覆灭而又无数次屡战屡败卷土重来的削山侯。
神骁九千年传承,他叩打了四千年,屡屡犯境,皆是狼狈而归。
有人说,南地山主,不知死活,打了四千年都无济于事,致使国乱天崩,民死地殂,就单单为了世族之一败,而举全国性命为挟,大举兴兵东上。
玄祁宗所求,真真找死尔。
而又不知是天命不绝,还是玄祁宗真有本事,四千年的朝代长庚,代代君主南征此人皆是不死,逃窜而归后又重整旗鼓,千年不倦。
可见此人仇深似海,难泯难酬。
“神骁九千年中有四千年的繁荣与昌盛是我玄某人磕磕碰碰看见的,九千年前的全青复天生之志盖世无穷,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有本事去搬弄的。”
“夸氏千年前生于南地长于南地,被东川冠以蛮民,他们说是不经王化,而玄某人以为,南地不过弹丸之地,偏居一隅,为求谋生,开疆拓土以求革新。”
“八国之乱不是历史乱流的节点,而历史也已经成为过去,而今后的历史,要由诸位说了算。”
“如今神骁内忧外患,政见崩离,我削山觊觎百年,求东风而上青天,既不得,便求索,如此而已。”
玄祁宗所说,不过复仇二字,眼下八侯八豪所说计策,不过纵横之术,是用于黔驴技穷之际的保节。
而削山所求,是要神川覆灭,大兴归统,而眼下既然已经大势已成,就当洪流而涌,一举破灭神川。
此后,削山全力而出,八侯八豪尽出南地。
望风山大捷短而未歇,又逢叩关,走蚣六豪齐齐叫阵,连同卢干,正风,巴子戚,方裴,余佘,斗平六人,一举破关。
一路,过竭雨谷,扫秋山,两地在巨大的攻势下山峦平移,河流烹干。
李太行长枪崩刃,李镇岳金菱断裂,两人重伤退至藏龙地。
而另一方,宝川饕餮城四侯叩关,众万离,高沅方,上官语蛰,檀上箴齐齐出阵,大破饕餮城门,李心素拨筝沉光,险些死阵。
而后白下霁风雨问城穷奇城区,毒漫山城,疾灾如浩,拓元刘振奇以死迎敌周登楼,两败俱伤,无有幸免。
这其中唯一一个捷报,便是梼杌城区镇武单对刘振奇,全胜而归,可事实如何,人人清楚。
刘振奇不过是牵制镇武的一条线,做到让斩龙人李心素孤立无援独木难支即可。
而万万令众人意想不到的是,本应该是必死之局的李心素,因为神白须遗留的阎罗剑剑鞘,起死回生。
剑鞘护主,破阵摧势,鞘内存留的剑气直直破开了众人围城之势,而鞘内存有的赤雷,更是重创阵眼檀上箴,以至于李心素能在转瞬之间逆转局势。
这其中大小战役,皆是以少对多,而并非削山力不能敌只能以多欺少,而是骁卫皆是万人之敌,不可力杀。
愈是陷阵之志,愈是向死而生,所谓破而后立,便是说的骁卫这群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披荆斩棘者。
即便李心素位列骁卫之外,可斩龙人千年精髓传承,剑破鸿蒙,睥睨天下,不在骁卫却胜于骁卫,以至于必须要请动众万离助阵。
不仅疆边战事打响,川内,也已经是岌岌可危。
盘龙协同十二门,连同千机门在内的政务机构,弹劾骁卫,欲以此巨势重新洗牌整个神骁。
可介于点朱砂纵横双策,呈现对峙状态。
再者,民意不达,世族之乱的阴影如影随形,众人也心有胆寒,为不起纷争,只得暗度陈仓。
而此刻,音绕梁扛旗的混沌城区,神白须断臂守关。
而此次叩关者,姓青,名愈方,字饮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