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醒者

自求吾道 秦洛歌 3132 字 1个月前

明月当空,晚风习习。

公孙冶一手扶着石武一手拿着那只瓷碗来到了元叔面前。

元叔看着喝得面红耳赤的石武,皱了皱眉道:“不能喝就不要喝,每次喝完都是这副样子。还好最后一次你遇到的是公孙冶,不然又得趴在桌上睡一夜了。”

公孙冶闻言笑着道:“看来我跟小武兄弟还是很有缘的。”

“确实啊,比起一辈子的空守,现在有个盼头总算是好的。”元叔说着便看向了石武雷霆气旋内的天劫灵体,他以灵族之语道,“小家伙,你应该什么都没听到吧。不然哪天你突然消失在石武体内,石武问起来,我只会引导着说你可能是被《玄雷击杀咒》外面的那道紫雷灭杀的。”

天劫灵体听到这赤裸裸的恫吓之语,身子打颤道:“前辈放心,我什么都没听到,我就是在专心炼化雷霆气旋。”

公孙冶见元叔突然说了一堆上次那雷电巨人的语言,还在疑惑的时候,元叔已经对他道:“你把碗先给我,然后送这小子回屋去吧。他每年也就能睡这么一回好觉。”

公孙冶将右手上的瓷碗递给了元叔,元叔接过后先放在了长凳上。

公孙冶用两只手扶好沉沉睡去的石武,看着已经长大成人的石武,又听到元叔刚刚说的那些,公孙冶觉得石武这七年一定过得很苦。公孙冶小心翼翼地把石武扶进青竹小屋,双手很稳地将他放在床上,又替他把被子拿过来盖好。公孙冶看着青竹小屋内犹如凡人界一样的简单装饰,想着若石武还在凡人界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和喜欢的女孩子喜结连理了。

公孙冶心里默默念道:“还好你在这里也遇到了两情相悦的女子,这样也算是在修真界找到了一丝归属。”

公孙冶又看了石武一眼,感叹着要是那时候自己早些跟灵鸢表明心意,说不定现在也有个像石武一样优秀的孩子了。

公孙冶摇摇头不再去想,出门后帮石武轻轻地带上了房门,而后来到了元叔的身旁。

“有话要说?”元叔看到公孙冶没有即刻离去的意思,问道。

公孙冶看向了青竹小屋道:“他是个好孩子。”

元叔也顺着公孙冶的目光看过去道:“是的,可惜他是石武。”

“若老仙长等的人不是小武兄弟,那可不可不放他走?”公孙冶问道。

元叔道:“我从没有留过他,真正不让他走的,不是你们这里的拜月宫修士吗?”

公孙冶怔在原地,寒风吹得他有些狼狈。他褶皱的脸上笑了笑道:“是啊,看来重情也不是什么好事。”

元叔看着公孙冶道:“的确如此。”

公孙冶说完就准备走了,他手上本要递给元叔的一枚玉简被他紧紧攥在手里。

元叔指了指长凳上的瓷碗对公孙冶道:“看在你帮我送了这个碗回来,你手中的玉简我可以帮你交给那小子。”

公孙冶讪笑道:“就不有劳老仙长了,光光这一个拿碗之情还不足以让您帮我这个忙的。我会让柳菡师妹或者唐师弟在我离开之后将这玉简转交给小武兄弟,不然日后他打上莲花宗,我可要对不起莲清子道友了。”

元叔不急不缓道:“他们一个对你有情,一个为了女儿的事自顾不暇。你又不是那等喜欢给人添麻烦之人,所以还是我吃点亏,从你那里拿一件你不需要的东西,然后帮你做了这事吧。”

“什么东西?”公孙冶问道。

元叔道:“那只奎影子兽即可。”

公孙冶不明白元叔要那奎影子兽有何用,但现在公孙冶很可能要亲自上去内隐界,他确实用不到奎影子母兽来传输影像消息了。不过公孙冶还是为难道:“老仙长,时机尚未成熟,我还不能自行开启空冥属地。”

元叔道:“只要你同意就行,其它的交给我。”

在公孙冶递过来那枚玉简后,元叔直接伸出右手,那只手穿透了公孙冶的胸膛却没有从他背后伸出,而是一路无阻地来到了风之空间公孙冶的空冥属地。元叔的手仿佛在这一刻与风之空间的规则同化,而那只已经被属地内风灵之力孵化出的子兽正在母兽的怀里闭眼睡着。元叔的五指化作了五道微风,从奎影母兽怀里将子兽包裹好后,五指一拉便将奎影子兽拖出了空冥属地。

奎影母兽在子兽离开之后才反应过来,而它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同在这里的风翼雕。风翼雕见那奎影母兽发了疯地攻过来,又想着公孙冶说过不能伤它,是故只能在空冥属地内左闪右突。它堂堂元婴后期的风系灵兽,竟然被元婴初期的奎影母兽追得到处跑。

外面的奎影子兽也感觉到了周围环境的变化,它自我保护地将自身融入了夜色之中。

公孙冶看着手中空无一物的元叔,不解道:“老仙长……”

元叔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将左手上的玉简先放在长凳上,接着轻抚右手掌心,那原本空无一物的掌心蓦然出现了一只光亮的双翼小兽。它在元叔掌间闻到了一股喜欢的气息,有别于奎影母兽的血脉相连,那是一种来自于本源的亲切感。

奎影子兽那一对薄如蝉翼的翅膀变得越来越有力,而它也好像稍稍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大胆地扑闪着翅膀飞了起来。

原本还在空冥属地内暴怒追赶着风翼雕的奎影母兽看到了子兽传来的光影,她看到子兽不仅无恙,反而在外面得到了属于光影的一丝本源之力。她惊诧之余也就停下了身子,开始以奎影兽特殊的技能与子兽沟通,在子兽说自己并没有危险之后,她才放下心来。

公孙冶看着飞在空中的那只奎影子兽,叹道:“老仙长之修为当真神鬼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