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这一张是当初周大人刚到苏州府的时候,小人喝醉了酒,一时糊涂,带着几个家奴堵了锦衣卫所的门。”
张子义很聪明,选择了避重就轻,无论是喝醉了酒还是几个家奴,都在有意无意的逃避责任。
“张老板,很多事不是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的,当时锦衣卫所,无论是千户还是那些锦衣卫都在,有无数人证可以证明是怎么回事。”
周楚说到这里,原本的笑容消失不见,面容变得无比严肃。
“张子义,当初你带着上百位恶奴围攻锦衣卫所,意图谋反,现在我锦衣卫所要将你抓捕归案。”
周楚此话一出,张子义傻眼了,张钦顺也傻眼了,之前的事,张子义怕上面责怪,描述的时候也是使用的春秋笔法,让张钦顺等人以为没多大事。
但现在听周楚一说,他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要是在以前,倒也不算什么事,那时候的张子义在苏州府横行无忌,区区一个锦衣卫所,围了也就围了。
偏偏这次围攻锦衣卫所,怎么就这么寸,正好碰上了周楚来到苏州府。
“张老板,本官所言可有半分不实?”
周楚看着张子义,冷笑道。
张子义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他不蠢,明白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自己再如何狡辩,都改变不了结果了,别看旁边有这么多官员,周楚铁了心的要抓自己,这些人一点用都没有。
“无有不实之处。”
张子义似是认命了一般,满脸颓然道。
“动手。”
周楚就等着张子义这句话呢,既然认这件事,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该抓的抓,该抄家的抄家。
周楚很清楚,张子义作为江南最大的生丝商人,掌握着整个江南三成左右的生丝,平日里掌控的生丝价值就在一千万贯左右。
这种人掌握的钱财绝对异常恐怖,不过周楚更清楚,张子义的这些钱,不过也是他暂时拥有的,不知道被多少人盯着呢。
这个张钦顺,显然就是其中一个。
甚至崔文奎以及夏言,都在盯着张子义呢,张子义对他们而言是一个再好不过的钱袋子,等到合适的时候,就可以卸磨杀驴了。
只是他们怎么都没想到,会被周楚截胡,却又毫无办法。
陈昭满脸兴奋地带着锦衣卫开始抄家,不得不说,张子义的家很大,特别大,正是因为足够大,才能存放足够的钱财和古玩字画。
张钦顺眼看着锦衣卫拉着一辆辆车进出张家,心里在滴血,却又找不到任何理由阻止,最后干脆一甩手,转身离去,眼不见心不烦。
张家太有钱了,锦衣卫从下午开始抄家,最后连夜抄家,数百人忙活了一整夜,才算是将整个张家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