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乱如麻,祝筝凝重地望向公仪休,他正在不远处追逐着一头幼鹿,再没有任何虚与委蛇的心情,她恨不得抓住他问个清楚。
最起码试探一下。
祝筝驱马上前,公仪休却越跑越远,倒是容衍夹了夹马腹,错身与祝筝交汇。
四周静谧无声,只有偶尔传来的鸟鸣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祝筝忽然开口叫了一声,“太傅大人。”
容衍抬眼,虽未立即回应,却勒住了马,一双眼睛沉沉凝望过来。
远处枫林如火,公仪休正指挥宫人搜寻逃走的母鹿。
时机不待,祝筝开门见山,“大人见过我姐姐吗?”
茂密的枫叶层层叠叠,遮天蔽日,将外界的光线几乎隔绝了泰半。
树影斑驳下,祝筝终于得以仔细端详了一眼久别的太傅大人,他眼中有些倦色,看起来很需要好好睡一觉。
容衍沉默了好一会儿,沉默到祝筝看他看的入神,几乎语塞忘了自己问了什么时,才听见他很轻声地回了一句。
“放心,她没事。”
终于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祝筝急切道,“你见过她?”
容衍点头。
“那她现在何处?”
容衍却不答了,忽然又驭马近了半步。
“伸手。”
祝筝不明所以,却还是乖乖地伸出一只手来。
容衍抬手,从她的掌心划过,微凉的指尖蹭过手心,带来一丝微弱的痒意。
掌心里放进来一颗红红圆圆的果子。
是方才挂在高树上的红橼果。
“拿去玩吧。”
哄小孩似的语气。
祝筝愣神的功夫,他已经打马跃过了她,只留给她一个挺拔清隽的背影。
红橼表面带刺,这枚却被清理了个干净,也不知太傅大人是何时摘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