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衍:“这是给你准备的。”
“我不用。”祝筝摇头,“我从来不许愿。”
容衍:“为什么?”
“许了愿,就会被老天爷知道了我最在乎什么,最后都会被拿走的。”
祝筝面对着容衍,仰着脸看他,北风吹歪了帽子上的白兔毛,将她的笑脸遮去了一半。
她总是在笑,眼睛在笑,嘴巴也在笑,开心的时候笑,不开心的时候也会硬挤出个笑来。
好像只要这样,就真的不会伤心了。
容衍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松了手,风携着那根细细的五彩绳飞进了崖谷之中。
祝筝愣了愣,“大人也没愿望吗?”
苍茫群山下,容衍淡然远目,“有。”
祝筝:“那您怎么不试试?”
容衍望过来,雪色衬托的日光有些晃眼,他半眯着眼睛,那神情显得有几分慵散。
“无来求不得,有后无须求。”
看来他们二人在此事上倒是一致的出奇,只不过一个消极,一个通透。
既然两人都不准备结绳许愿,便下了桥亭,亭下有一方小溪,流水潺潺,冒着白白的热气穿过雪原。
祝筝俯下身把手伸进水中,惊奇道,“大人,这里的水居然是热的!”
容衍亦蹲低下来,虚虚扶着她的腰以免她掉进溪中,“山顶有个热泉。”
闻言祝筝有些兴奋,眼睛都瞪的圆圆的。
容衍像是看出她在打什么主意,清俊的脸上浮出笑意。
“可惜腊月初十就是枯水期了,要想洗澡,得爬去山顶了。”
“腊月?”祝筝微微凝眉,捕捉到容衍话里一闪而过的重点。
容衍脸上淡淡的笑意渐无,直到唇角绷紧,脸色又严肃下去。
祝筝不确信自己有没有听错,追问道,“现在是腊月?”
“是。”容衍点了头。
“也就是说中箭后,我睡了五个月?”祝筝如受五雷轰顶,一般的箭伤失血,昏迷十日已是无力回天,她既然能醒过来,以为距离秋猎顶多过去月余。
居然是五个月,盛京也是冬天了。
祝筝不可置信,“大人为什么从来没向我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