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大人天人之姿,我不算吃亏

自从祝筝离开听箫苑后,容衍几乎就只在书房待着,是以书房东北角放了一张软榻,偶尔就睡在这里。

今日这张软榻算是派上了大用场。

但找到这张软榻的过程却有些曲折。

昨夜刚开始时确实春风化雨,布雨的仙官虽是头一次,但温柔又细致,时而轻若朝云,时而却化行雨,缱绻地像在等一树花开。

祝筝在这份缱绻中,却混沌的厉害,一开始好似疼过一回,还哭过一会儿,她记得那会儿声音变了调,仙官几乎要停下来。

她不想让他停下来。

于是便咬着唇,硬生生地忍了下去。

虽然忍的滴水不漏,却还是被看了出来,耳边传来轻声细语的哄声。

十指被牢牢握住,动作亦放的轻了,密密的吻落在她汗湿的耳畔。

他哄人的声音带着哑,实在是好听,祝筝被哄的有些飘飘然,忍不住抱着他去亲他的脸,或在他来亲她时依依不舍地挽留一番。

这一挽留不得了,仙官便有些忖不住力道,开始循序渐进地重了起来。

膝窝被磨得滚烫,书桌上好像有一颗他掉的扣子,沉浮间硌的祝筝轻喊一声,接着便被从桌子上猛地抱了起来……

一路被抱着辗转了好几个地方,各自停泊了一阵儿,窗台上,椅子上,方几上……最后抵在了书架上。

书架上挂着一张等身长的画像,脊背贴上画布的时候有些凉,祝筝忍不住闭着眼哼哼了两声,画中人亦低垂着眉眼,容衍错眼看到时,气息忽然变的很沉,抚在祝筝腰间的手收紧了几分,抱的更是严丝合缝。

但即便再严实,这个抱法也无处着力,只有眼前人传来的力道,恨不得把她变成一本书塞进书架里。

祝筝觉得飘摇的厉害,书架磨的她的脊背有些痛,但又觉得尚可以忍,指尖无意识缠住了他的发冠,摔在地上听出了玉碎的声音,合着书架晃动的微响,一排排圣贤书如雪花片般,狂乱地被摇落在地。

吻密密地落在她的眉间,脸颊,和唇上,祝筝被疾风骤雨和春风拂面来回颠倒着折磨。

有些难耐地在他脊背上胡乱抓着,破碎地唤着,“大人,大人……”

容衍眼底灼热,湿润的唇贴在她耳边,“……不许叫大人。”

“承……”祝筝乖顺地改口,从唇边溢出轻而碎的一声,“嗯……”

她甚至没来得及把尾音说清楚,就被他突然的用力打断的含糊。

容衍出了些薄汗,在冷白的月光下泛着殊异的光泽,漂亮的很。

祝筝却不好意思多看,她的眼睛定在容衍脸上,从没见过他这样的神情,糜艳冶丽,纵情忘性,视线相接更是难为情的要命。

想撇开眼,他却不准,一旦发现就捏着她的下颌让她转过来,好似身处海上的无边风暴中,容衍却仍要执着地看她的眼睛,吻她的唇。

潮汐交替,像是永不停息,祝筝眼睫上湿漉漉的,挂的不知是泪还是汗。

容衍的眼尾赤色弥漫,她担心他的身体吃不消,时不时问一句“好了吗?”

问一回,他发一回疯。

直到祝筝再不敢问了,也没力气问了……

不由得心里记上一笔,到底哪个黑心人给他下的药,下这么狠毒的剂量。

秋风吹的竹叶沙沙作响,寂静的孟秋深夜里,一夜不得安宁。

天色将亮的时候,祝筝才被放到个软和的地方,一挨着床便立刻睡着了。

昨夜是个清夜,今日便是个晴天。

窗棂上落了两只灰鸫鸟,嘹亮地叫了两声,清晨的日光斜斜照亮书房,床帐里投进一缕细细的亮光。

祝筝觉得呼吸闷的慌,沉沉的眼皮睁开一条缝,看见一只手臂缠在身上,压着她的心口。

慢吞吞地转头,搂着她的人合着长睫,玉白色的脸上灼红褪去,又变得冷清好似天边月。

昨晚最后的记忆,便是在这张小榻上还胡闹了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