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衍没接,他递来的任何入口的东西,以后都不会再接。
信任便是如此,起于严苛微毫,一个所谓的“玩笑”,即刻便会危如累卵。
“殿下,是不是我太久没提过,你我本是道不同的人。”容衍神情寡淡,“不要想着插手我的事。”
公仪灏拿着茶杯的手在空中停了一会儿,唇边的笑意已有些难续,许久,仍是又笑道,“你们两个明明郎有情,妾有意,却成天把自己弄得惨淡淡,苦兮兮,我看不下去行不行?”
容衍:“我说过苦吗?”
公仪灏:“你是没说过,可人有所欲,有所求,难道是什么可耻的事情吗?”
容衍沉默以对。
公仪灏继续道,“我看你就是被那个庙教的太守规矩,守的堪比木匠戴枷,自作自受。所以更应该尝尝纵兴而行的滋味,说不定会有新的见解,才不亏活这一回。”
容衍听的无声冷笑,终于忍不住道,“少给你那些下三滥的手段贴金。”
公仪灏皱眉,“什么下三滥?多难听。”
“那香是正经用途的东西,南淄上好的乌罗巴草,能让人短暂地神智失守,一吐真言。”
“一般用于拷打犯人,有奇效。”
“不过,用在你身上,我叫它……”公仪灏顿了顿,并起两指点在他心口,“‘迷津乍醒,真情灼心’。”
容衍目光沉了沉,怪不得昨夜他会那样……祝筝来之前,他其实并未有多难受,见到她的面,神智才开始彻底不受所控……
公仪灏见容衍半晌不言,以为他还是不信。
“我说玩笑,意为让你这个清醒太过的人,糊涂一会儿罢了。”
“当然不会有事,四妹若真不来,也不能真把你搭进去了。”
“我也闻了的,睡一觉醒了就好了。”公仪灏辩解道,停了停,又故意地问,“难不成,四妹都没舍得让你睡会儿?”
容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