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儿子”都是孽种,杀就要杀一双,他并不心疼任何一个。只是这些年,公仪赫律一直在想办法留后,可惜都没有成功。
为了立储,只能暂时妥协。
当然,立公仪休为太子的唯一理由,就是他不是公仪灏。
宫闱之间的秘辛渐被掩盖,随着公仪赫律的身体每况愈下,公仪休明显开始营私结党,意图谋权。
公仪休的一只眼睛也不能视物,只是他眼珠完好,贯会伪装,很快宣称被治好,从未让旁人觉出过异样。
这个儿子的虚伪和毒辣,简直与其父如出一辙。
偏生这个孽种模样还有几分像他,公仪赫律只要一看到他那张脸,就会想起被千夫所指的一段过去。
公仪家一室血脉中,大多贪婪成性,寡廉鲜耻,都注定生于此,亡于此。
他们之间互相厌恨又忌惮,是容衍赖以维衡的关键。
容衍像踩在一条细细的绳上,孤身一人站在悬崖峭壁边,就这样度过了许多年。
白烟燃了一会儿,有些呛人。
容衍算了算时辰,往丹炉里投了一片醒亓草。
用来解龟息丸的效用。
不多时,公仪赫律缓缓睁开了眼,瞧见容衍站在他床前。
“这就是换命?”他咳了两声,着急体会有何不同。
繁复华丽的天师袍衬得容衍神采诡丽,在白烟中显得晦暗难辨。
“是。”他的声音亦缥缈。
公仪赫律:“那朕还能活多久?”
容衍淡道:“陛下万寿无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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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仪赫律:“多久!”
“十年。”容衍开口,顿了顿,“若是血亲,可得二十年。”
公仪赫律吐息两下,感受着自己的焕发新生,大笑道,“来人,朕要大赦天下!”
容衍默了默,没接话。
一旁的陈丹师面露难色,似要开口。
公仪赫律:“为何这副神情?”
陈丹师:“回陛下,在陛下闭关修身的这几日,二殿下他……擅自登基了。”
不多时,宫闱中灯火通明,骚乱顿起。
公仪休刚上位,根基尚未稳固,聂如柯带着一整队内侍,悄无声息地包围了行宫,将一身寝衣的公仪休押解到了正殿。
公仪赫律得国不正,连史官都杀了不少。
夜半弑君,灵堂放火,即便命令宫闱之中三缄其口,之后的每一天也都活在后辈效仿,重蹈覆辙的阴影之下。
没想到他最厌恶的儿子,真的让他噩梦成了真。
因为毫无防备,公仪休几乎没来得及反抗,便被五花大绑,束手就擒。
正殿之上,几名心腹压着公仪休跪下。
他得知公仪赫律“死而复生”时,神色精彩纷呈,看向一旁气定神闲的容衍,很快明白了过来。
公仪赫律横眉怒目,拿着那枚从他寝宫搜出来的镶金国玺,猛地掷在他头上。
“孽障!你真当自己是太子了!”
公仪休被砸的头破血流,忽然在刀刃之下狂笑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的招数,还真是把人心算的滴水不漏啊……”
公仪赫律听见他的声音怒火更盛,着人要把他的舌头割下来。
公仪休一边挣扎,一边破口斥道,“父皇!到底谁是外人,您心中可曾看清?我才是您唯一的血亲,您可有正眼看过我一次?”
“是不是每每看到我,就提醒着您做过什么禽兽不如的事!”
“我是吃着羊粪长大的杂种,父皇天天吃着那些所谓的丹药续命,和令人作呕的羊粪球又有什么不同!”
公仪赫律面色晄白,震怒道,“拖下去,斩立决!”
容衍适时出声,“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