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且来眼神一凝,无形之中好似一切停滞,他只看到吴殳手中的腾蛇枪残片熔动,虚化,凝成一把其它形制的长枪。
李且来没有见过项真,也不会发现这杆枪与那项真的劫灰别无二致。
乃是吴殳闻弦歌而知雅意,借由那吴公铁枪祠中积攒八百年的香火之力,直接将手中长枪重铸成另一把劫灰。
腾蛇殪兮劫灰出。
劫灰枪的确是属于瓮天之中品秩最高的一类兵器了,主要是这名字,当初手握之时便已得知。
腾蛇乘雾,终为土灰,很难不相信这不是刘景抟的刻意安排,所以退而求其次选择腾蛇枪的吴殳,其实已经有些给脸不要脸了。
只要吴殳先前稍稍动了一丝收为己有的念头,便是如虎添翼。
八百年的用枪之人,出了个项真,不差了,可惜受困武道牢笼,但这杆劫灰枪,却是是比他当初的诸多配枪的品秩都要高出不知凡几。
可惜李且来手中的重剑毁了,他一个纯粹武人,哪有这么多层出不穷的神异手段?
两人的身影在空中交错,拳枪相击,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
一时间,风云变色,海浪滔天,迸发出的威势直接撕裂天穹。
阳光洒金落下,照亮了大半汹涌翻滚的海面,映照在两人的身上,仿佛不分厚薄地为二人披上了一副黄金甲。
吴殳吃了些小亏,一脸从容,眼神却是幽幽,即便不是真身来此,此刻的武道修为也是差不离了,哪肯服输?
才听李且来淡然道:“慢慢磨我?呵,你哪来的自信?就凭你这给人舔沟子得来的武道修为?”
吴殳呵呵一笑,倒是不敢昧着良心否认,但他只给婆娘舔过沟子,至于刘景抟,呵呵,他还不配。
“李且来,你这样的实力,可惜了,要不和我出瓮天吧,我等你百年,咱们再堂堂正正较量一场,如何?”
李且来挑眉,还真是不余遗力的充当说客呢,语气丝毫不掩讥讽,“看来刘景抟很喜欢你这条走狗啊,竟把你娇惯得敢如此自作主张夸下海口。”
吴殳懒得费口舌与其争辩,只是抬头。
霎时间那渐渐靠拢的云幕都是凝滞,又是一座天门缓缓打开。
李且来见状,略微错愕,旋即摇了摇头。
他之前觉得刘景抟已经给了自己最后一次机会,算是先礼后兵,现在看来,还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这简直就是礼贤下士啊。
吴殳耸了耸肩,蛊惑道:“见好就收吧,这样的机会,可不敢保证还有下一次啊。”
可惜了,李且来并不意动,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只是笑,确定了一些事情,伸手指了指头顶,问道:“信不信我就算把你打死,然后我只要还剩一口气,只要我还愿意吱一声,他就会给我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