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白挨家挨户细看,到处渺无人踪,转悠良久,回到街道空旷处,问道:“你们发现什么特别的了吗?”
卢妙婷道:“镜子非常多,每家每户桌上、墙上布满了镜子,好像人人都有收藏镜子的癖好。”
烟鬼道:“屋里屋外都挺干净,不像长久没人住的地方,荒废之所怎会时常有人清扫打理?顶多离去几日。透着古怪。”
黑蛉道:“城中不仅有人,至少还有一位大妖,否则哪儿来的妖气?但觉其踪忽左忽右,躲在哪里难以确定。”
前方最大的宅院是城司府,位于明镜城最高处,庄重沉静,城堡般屹立山巅。
这更加离奇,按此地户数,该有县衙管制,然而只有城司驻扎,莫非这座小城只有军事武官没有民政文官不成?
成白察觉府中有气息异动,道:“里面有人了,进去看看。”
他们大步入内,忽闻城司府的大堂上响起怒吼:“哪儿来的刁民,胆敢擅入明镜城。”
成白等人正以为是在说自己,却听里面有人答道:“城司大人,小的万不得已,今年荒民国田地颗粒不留,百姓无粮可吃,饿殍遍地。草民无依无靠,不得不逃荒到北卫国边境,恳求明镜城收留。”
城司不满道:“荒民何等荒唐,你们种的是田,收的是粮,怎会还有饿殍死人?这粮哪里去了?”
里面那人道:“大人有所不知。荒民国盛产玉髓米,名闻天下,为贵胄钟爱,定为贡品,国主严令尽归国库。荒民劳累整年,期盼收成,每年换得九两八钱白银。哪知到了总督手上,仅剩四两八钱;到了太守手上,仅余二两三钱;到了县令手上,便只剩一两一钱。里长还要贪墨,发到草民手上,荒年能有七八钱,丰年不得六钱,难以为继。”
城司嗤笑道:“荒唐,太荒唐。丰年怎么还更少了?怎会有这等事?定是欺诈蒙骗。”
里面那人道:“大人,千真万确。丰年产量大增,国库拨款不但不增加,因为数量多,反而压迫米粮均价,加上成本递增,层层克扣,故而更少。”
城司婉言道:“荒民国的事,再如何荒谬,我明镜城城司管的是地方安全,又怎么管得着它?你起身吧,过来让我好好瞧瞧。”
里面那人道:“谢大人收留。”
正当以为和气致祥时,堂内发出一声凄厉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