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父磕头不起,他唯一的软肋就是女儿,想到女儿,笑是开怀笑,哭是绝望难过,一字一顿:“望舒很好很乖很聪明很体贴,她是女孩子,我和娘子很满意。母亲,请您以后在这里别说让她不开心的话。”
抬起头,泪水满脸,却字字顿挫:“因为舒舒在她父母心中,胜过天底下所有一切,万千男儿在她面前,都不值一提。”
……
最后三人依旧是沉默着离开,唐伯和季守打着灯笼护送。
门口,离去的人渐渐看不清影子。望舒靠着红着眼睛的老爹,“爹爹,别难过了。”
“嗯。”季父还带着鼻音,人往回走,神情说不出的难过。
望舒踮脚用不高不低的声音说悄悄话:“爹爹,你藏在门缝里的八个铜板还是你自个留着!女儿现在私房钱有好几十两呢!”
……秦修远和季母相视一眼,哭笑不得。
“啊,你如何知晓那门缝里…!!”情绪大起大伏的季父跳脚,万无一失的门缝小孔是如何!??不对,女儿又存了这么多私房钱,“你的银子哪里来的银子?”
夜幕沉沉,树枝摇摆,圆月清辉映人间,举头思亲人,曾经引以为豪的三个儿子俱在遥城,季老夫人却无一丝团圆的欣喜。
“明日快快看宅子吧,中秋还住客栈就闹笑话了,以后全当没三儿这个儿子!”
两位儿媳没有说话,就当没三叔这个儿子,这话他们十几年前也听过……
买宅子得自个出钱,季大兄和二弟相视一眼,暗自使了个眼神,指令之下,季二兄唯有站起来,给母亲一个台阶下。
“娘亲,三弟能给五十两,少是少,但聊胜于无,咱们一大家子外地人,打虎亲兄弟,这遥城以军立城,军户强势,他那杂种未来女婿,这会都百夫长了!咱们就将他那刁蛮女儿放一边,对他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关键是面上和气,以图将来…”
季老夫人没有出声,看了看一直寡言的孙女,“望月,你有什么想说?”
她这个孙女言行举止端正,行事有分寸,年方十六,正是妙龄好颜色,这两年她斟酌杭县态势,没给她定下婚事,也是为了有朝一日迫不得已避难,有个待嫁的孙女,在新的落脚地总归是条出路,有备无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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