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肚鸡肠的小娘们不是空架子。
三个大汉腹诽几句,拍着胸膛哐哐保证:“小娘子你把心好好落稳,俺们几个弟兄干活数一数二的,喏,家就住在桥头边,不怕你找上门。”
桥头边,一桥分两城,再过去点就是胡人大片的聚居地,娼风极盛,汉人好好的,谁往那边去。
望舒折好图纸,率先出门:“我是按着高价雇你们,把活干漂亮是应该。做不好,不费那跑腿劲,耽误少挣了钱,算好账我让未来夫君找你们要这少挣的钱。”
这小娘们!不就是第一天实话实说,拉扯几句么!如今好话歹话软硬不吃啊!只面上喏喏,再不敢摆规矩。
偷听个正着的未来夫君如被蚂蚁咬了脊柱,浑身一激灵,闹了个大红脸:……
看着同手同脚拐着小酒微醺步愣愣扶着墙回正厅的少爷,秦叔啧啧两声,如今的年轻人,不忍直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几个咬紧牙关的闷葫芦苦干几天,终于迎来柴火进屋烧新灶的开灶一刻。
“灶君老爷保佑!”
心里嘀咕一句,嚒嚒点第一把火,不一会,三灶齐燃,烟囱里炊烟一出被西北风打得散形,灶中噼里啪啦,簇簇火苗逐渐火红,烧得旺旺的。
菜肉台高低合适忙活,下水顺畅,屋子柴烟味也少,称心如意点点头,嬷嬷满意极了,“真不赖!”
望舒功成身退,给人结工钱,另送些卤肉丸子鸭头鸡爪,好些样式大掺杂。
“小娘子,下次有活记得还找我们三兄弟!”大汉笑嘻嘻,将胸脯又拍得哐哐响。
这娘们脾气大了点,嘴皮子利利的,但不曾挑三拣四砍工钱,结钱爽快,还整个竹篮子装着肉,能处!
两厢满意,一笑解了摩擦。
倒是想打听个事,“长安是什么样的?吃食,女子妆容,男子气质这些方面…”
这三人是长安人,家族党争失利,因老母巴结旁系而被连累。十年前流放西北,后来得赦,却没回长安,靠手艺吃饭。
“吃食嘛,还是你家这个口味香!”大汉砸吧砸吧嘴,好吃先认,人家有这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