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清见到他那贪生怕死的熊样,不屑的哼了一声。慢慢的收回修长笔直的玉腿,斜眼觑了那黑衣女子一眼,以为当着她面,打了她的奴才,会让她雷霆震怒。没想到,她依然风轻云淡、古井不波,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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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清见她如此淡定,倒是微微吃惊,忍不住问道:“喂!我打了你的人,你不生气吗?”
众人也是心里既震惊又好奇,不知道为啥,双清当着她的面打人,还是打的河神大人在俗世的代言人,她却好像没看见似的?作为河神大人身边的传讯神使,不是应该全力维护神明大人的尊严吗?
众人心里嘀咕,但表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
那库尔德逊被双清一脚踹飞出去二丈多远,当他挣扎着爬到侍女身后,觉得自己安全了,才慢慢感受到,胸口肋骨都被踢断了两根,其中一根断成了三截,其中一段戳进了肺叶下部,使得他一直在不停的咳血,每咳一次,便带动胸口伤势,使得他痛苦的几欲晕去,偏偏在剧痛的刺激下,脑袋反而更加清晰的感觉到这份剧痛与酸爽。
双清看着他那痛不欲生的模样,忍不住面露怜悯之色:“啧啧!你一定很疼吧?我看着都替你难受。你说你这是何苦呢?你刚刚要是不躲,让我一巴掌呼死你,那多省事?那你就少遭这份罪了。”
库尔德逊本就痛苦的说不出话,此时听到双清之言,气得脸色一片潮红,咬着后槽牙,露现出可怜兮兮的样子,直勾勾的看着黑衣女子,从牙齿缝里艰难的挤出一句:“求,求神使大人,严惩,严惩这妖女……”
那黑衣女子神情淡漠,语气平静道:“不错,是要严惩。你身为大祭司,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那以后神上有什么事情,还能指望你么?你办事不力,自己去向神上解释解释。”
库尔德逊听到这话,顿时震惊的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震惊之下,说话都不利索了:“不,不是吧?为何是我?"
黑衣女子淡淡的道:怎么?你听不懂人话?要不要本座亲自送送你?"
那女子语气虽然平静淡漠,但是身上却散发出阵阵蚀骨的寒意,令周边数十丈范围之内的人们都如坠冰窖,惊俱之下,头垂得更低了。
双清感受到那女子恐怖而冰冷的杀意,也是心中凛然,心中暗道:这人内力之深厚,杀气之浓郁,远非姐姐可能比。况且,我姐姐是学医术的,医者仁心,她一向慈悲为怀,从来不会胡乱杀人。而这女子一身杀气,仿佛是从尸山血海杀出来的。就这份杀气而言,她就绝对不是我姐。
只是,她到底是谁?而且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她似乎有意无意的在护着我!这是为何?
她心里自在思量,那库尔德逊却直接面对那股杀意,心下却是不寒而栗,知道她对自己动了杀心,忍不住颤抖着,在黑衣侍女帮助下,匍匐在地,口中哀求道:“求,求神使大人开恩!再,再给卑下,卑下一次机,机会!”
那四名白衣老者与八名黑衣侍女也一起跪伏在地,齐齐恭声道:"请神使大人大发慈悲,网开一面,就饶大祭司一命吧!”
那黑衣女子悬浮于丈余空中,衣袂飘飘,仿若九天仙女下凡,不沾染一丝人间烟火气。
此时见老者他们皆为大祭司求情,在空中慢慢转过身来,慢慢一步步凌空虚踏,到了大祭司身前三尺处,右袖轻挥,轻轻巧巧的落地。
她微微俯下身躯,低头看着眼前匍匐在地的大祭司等人,淡淡的说道:“大祭司,需要本座亲自送你去吗?”
那女子语气虽淡漠,但是身上的杀气却毫不掩饰的向库尔德逊笼罩而下。
大祭司等人近距离感受到她身上弥漫而出的森然杀意,只觉得如坠九天寒冬里的冰窖中一般,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在这女子威压之下,库尔德逊什么话都不敢再说,战战兢兢的向她磕了个头,哭丧着脸,一脸生无可恋的扶着侍女的小手,强行忍住全身剧痛,艰难的转身向河边慢慢的走去。
众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谁也不说话,只是在心里嘀咕:今天好像上演了一场大戏,只是剧情发展超出了众人预期,原本是大祭司对双清的惩罚,眼看着双清的这必死之局,却突然戏剧性的,变成了柳暗花明。这转身却变成了对大祭司的责罚。
大祭司走的虽然慢,但是到河边就不到三丈远,他在怎么不甘心,再怎么墨迹,也是走到了河边。
他站在距水边不足半尺远处,如泥雕木塑一般,足足一支香的功夫,还是迈不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