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项羽卖命。亚父在时,或许你说话还有点份量。亚父没了,即使没发生龟山跟前的那一幕,你作为一个间者也只能是最边缘处的那种。
楚国没有替周推报仇,也没有借力量给你替周推报仇,这才是你愿意在龟山跟前救我的根本之所在,我说得对也不对?”
军市令没有吭声,但韩翊能看得出来,他是默认韩翊这种说法的。
“可你到了汉国,汉王也没有给你足以报仇的力量。所以,你很失望,对也不对?”
军市令同样没有吭声。
“叔,亚父是个智者。他有没有告诉你,一个心怀仇怨之人的眼神与一般人是不一样的。
或许你的隐忍能瞒得过项王,但是汉王是什么人?他长了项王一轮不止,而且常年与那些最擅搞阴谋诡计之人虚与委蛇,一阵风吹过他都能嗅出咸淡来,你的心事又如何瞒得过他?”
韩翊把话说到了绝处,军市令沉默的脸上泛起了一阵潮红,鼻翼肉眼可见地张合着。
“所以,叔,要给推兄报仇,得靠咱们自己。”韩翊看情势不对,先安抚了军市令一番。
“刚被逼着出走洛阳时,我以为财帛是这世上最有力的。直到后来借了彭城和新郑的势后我的财富成千万倍地增长,我才发现,权势才是这天底下最大的。”
军市令眯了下眼。
“所以,周叔,我们得抓到足够大的权势,才好做我们想做的事。”
韩翊循循善诱。
“然后呢?”军市令终于开了口,虽然是从鼻孔处冷哼出来的。
“用来报仇的权势,不能是东、西两边任何一方给的,那太束手束脚,得我们自己找或者组织起来的。”
韩翊看得出来,军市令还是很认可他这句话的,于是,他继续说了下去,
“现在,魏豹没了,九江王这样凶悍的都得在汉王与项王中选一方投靠。
你与我的能耐,远在英布之下,所以,我不认为我们在天下大势已经落到楚汉中任何一方的时候再扯人马起来是明智的选择。”
“接下来,你要说的,就是我应该救吕雉出来,然后,借她之手弄死我的那些个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