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猜得很准,雷氏虽然不喜她和李氏,但对自家儿子和孙子,那是真在乎,一听有这番因果,也对京家不满起来。
只是她先前那般强势,转头便示弱,多少有些丢面子,于是只淡淡说:“这些事你该早与我说,道歉的事便罢了。”
转而又想起关明珠,“这次的事你二妹妹也是无心之失,她也不知其中内情,年纪又小,难免受人欺骗,且总归是为家里好,你就大气些,原谅她这一回吧!”
本来以为明月母女会被雷氏发落,谁曾想事情会如此发展,薛氏原就不同意女儿的做法,只是当时担心女儿受罚,此刻知晓大势已去,便也附和:
“大嫂,明月,这次的事是我不好,没管教好女儿,你们放心,之后我一定好好教导明珠,不让她再犯这种错误,看在咱们一家人的份上,还请你们宽恕则个,我在这里给你们赔礼了!”
说完竟是要磕头。
明月赶忙把人拉住了,“二婶这是做什么,明月乃晚辈,如何受得您的礼。”
说完朝李氏看了一眼。
李氏只觉得眼下情况格外讽刺,雷氏对她和明月疾言厉色,轮到薛氏母女就是大事化小,如此区别对待,她本该有气的,只是好像见惯了,也就只想笑了。
对上自家女儿含笑的眼眸,李氏深吸一口气,看向薛氏的眼神出奇地平淡无波。
“明月说得对,莫说她,就是我也当不起你如此大礼啊。唉,不怕跟你说实话,明珠做的那些,起初我也是生气的,可气过之后也想明白了,这事我也有责任。”
雷氏和薛氏都觉得自己幻听了,李氏这是做什么,明明前一刻还被雷氏指着骂,这会儿不仅不怪罪,还说自己也有错,这是什么操作?
二人愣怔之际,就听李氏接着说:“明珠也是我的晚辈,这段日子又一直住在将军府,我身为大伯母和将军府的夫人,理应时常关心教导的,只是自回来那日就被诸事缠身,没能尽到长辈和主人家的责任,致使她心存不满,不喜我与明月,因而做下错事,这些我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雷氏说关明珠是为了家里着想,才与外人狼狈为奸,她才不信,言语中直接给关明珠定了性,就是她心怀不满故意为之。
不过她明着在说自己有责任,实则将雷氏、薛氏和关明珠都骂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