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听到那粗大汉子说道:“赵兄,你我兄弟都心知肚明,这件事若能促成,无论是于贵教,还是对我们东楼门而言,都是大有有好处的。”
杨应尾听到“东楼门”三个字,心中一震。
短髭汉子低声笑道:“刘兄莫要着急,我虽然分管混源一脉,可毕竟是归总教统一管辖,这事我是做不得主的。说来也是凑巧得很,今天上午,敝教圣女的贴身侍女也到了格尔木,按照我们昨天商谈的意思,我已写了一封书信,请她转交呈给教主,行和不行,要由教主她老人家来定夺。”
粗壮汉子也笑了,左右望了望,说道:“格尔木天高皇帝远,赵兄又是个雄才大略的人,何必要受人节制?”
短髭汉子不动声色,笑了一笑,缓缓摇头道:“刘兄对我们教内的规制,还是不太明白啊,若是那样简单,事情就好办了。”
姓刘的汉子也不再劝说,饮了一口酒,又问道:“早就听说了,贵教的那位圣女,神龙难见首尾,当今武林中,最神秘的三个人,她便是其中之一,赵兄应该是见过的吧?”
短髭汉子叹了口气,又摇头道:“圣女在教中,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哪是那么好见的?就连今天上午来的这位圣女的贴身侍女,我都只见过两回,长得可着实漂亮得很啊。刘兄,格尔木是西域僻壤,肯定是比不上中原那个花花世界,昨夜的那两个女子,伺候得还好么?”
接下来,两人便尽是说些风月之事,言词大是露骨,杨应尾面红心跳,便不再去专神细听。
可是刚才那个姓刘的,说到“东楼门”这三个字,已经让他悚然而惊,七年多来,在山谷中闲来无事,他思量过无数次,严嵩父子与东楼门,就是害死他父母的罪魁祸首。没想到,他才从山谷中出来,没几日,竟然在这西域的格尔木,就撞上了东楼门的人。
听这二人的对话,姓刘的粗壮汉子,是东楼门的人,而姓赵的短髭汉子,是另外一个教派的,似乎是想联合起来,要图谋什么事情。
店里的又来了两桌客人,那两人甚是谨慎,不再谈正事,只是饮酒说笑,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
又过了约莫半个多时辰,那二人吃饱喝足,起身出了酒楼,又站在门口寒暄了几句,那短髭汉子便拱手往南而行,粗壮汉子待他走后,就往西边走去。
走了一会,他感觉尿急,便拐进了旁边的一条小巷子,拉开裤子,便开闸放水。一泡尿毕,猛然看见前方一丈开外,一个身材高挑的蓝衫青年,正站在巷子中央,他打量了这个青年一眼,见这小伙子剑眉星目,俊秀清癯,年纪甚轻,约莫二十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