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们尚且发誓,要一辈子忠诚来去客栈,尽心尽力。然而如今不过刚起动乱,便要舍客栈而去。
虽说人之常情,但总归有些不讲道义。青霄气恼的便是这一点。
尚且留下的店小二,忽出声反驳道:“本便是雇佣关系,如今内乱,人家不走,留在这里等死么?”
青霄道:“你!”店小二眼睛一瞪,毫不避讳。
李长笑制止了青霄的谩骂,仅是从容一笑。过不出两日,又有名店小二递来辞呈。
那店小二躬身道:“掌柜,你收我入客栈,我感激你,但我也做了该做的。理因两不相欠。我走了。”
说罢便决然离去。
青霄心中愤懑,若真以等价原则,这店小二欠李长笑的恩情,便是两辈子也还不完。不说看病治病一条,便是平日的工钱,也远比别处小二多。
李长笑望着对方离去背影,坐在太师椅上,手指轻敲扶手,淡淡笑之。
自有人开了先河,余下的全部工人,也尽数在几日内离去。偌大来去客栈,经过一时之繁荣,又仅余下李长笑、青霄二人。
但门前路人,却是经过不少。方圆数十里的小镇、村落居民,要逃离混乱地带,常常要经过来去客栈门口。
这便导致,明明门前路人极多,却无人入店住客。李长笑明显发现,逃难之人越来越多,衣着也越来越朴素。
一开始逃难之人,常坐着马车,身穿华服,一看便知乃是富贵子弟,早早听到风声。而随时间推移,事态越发严重,甚至已爆发一场大战,彻底进入老百姓视野。
如今逃难的人,身穿草鞋,粗布麻衣,行色匆匆而麻木。李长笑忽一叹,取出存储钱财的钱罐子,让青霄去购置米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