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难以置信的看向自己怀中的元春,刚才贾珠说的那些事中,有些她并不知道:“元春,你大哥说的可是真的?”
元春还没说什么,贾珠就开口说道:“怎么不是真的,老祖宗若是不信我现在就去请五城兵马司的人过来,相信五城兵马司哪里还有我替元春交下罚银的记录。”
听到贾珠语气中的肯定,贾母搂着元春的手有些颤抖,她本以为元春最多就是蹉跎蹉跎妾室生的孩子,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元春居然干下了这么多让人不齿的事情。
“老祖宗,我只是一时糊涂啊。”元春拉着贾母的袖口哀求道。
“糊涂?元春,凡事有一有二,没有再三再四,你自己算算你到底干下了多少事?”贾珠听到元春的辩解后说道。
“我——我——”元春此时也是不知道给说些什么了,趴在贾母的怀中哭的格外凄婉。
“老祖宗,你现在还放心让宝玉继续待着京城吗?”贾珠将话题又绕回来开始的事情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被元春带下去,宝玉迟早会出事。”
“可是琼州那边——”贾母依旧有些迟疑,琼州那些地方除了被流放的官员基本上就没人去,更何况那边的环境是出了名的艰苦。
她千娇百宠养大的宝玉要是去了那边,吃不好穿不好的,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岂不是她的心头剜下一块肉来。
贾珠看着贾母纠结的样子,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老祖宗,有句话叫做溺子如杀子,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您平时纵容宝玉不去族学的事?”
“你都知道了?”贾母闻言难得有些尴尬。
“是,我隔三差五的会去族学,宝玉有没有去我知道的一清二楚。”贾珠话中满是对贾宝玉的失望。
“我就是看他小小年纪,每日就要早起去族学读书,心疼罢了。”贾母忍不住狡辩道。
“辛苦?”贾珠直接就被贾母这句话给气笑了,“这天下人谁读书不辛苦?”
“可是宝玉还那么小。”贾母又一次争辩道,“况且咱们这种人家又不一定只有读书这一条路啊。”
“老祖宗,您在想什么?”贾珠看着到了如今这种地步却还是看不清局势的贾母只感到一阵头疼,等看见旁边还在委屈哭泣的元春更是觉得自己的脑子要疼到爆炸了。
“宝玉天生奇异,今后自然是有一份因果在身上的,岂是那些凡尘俗子能比的?”贾母还没有说什么,元春就先抢着说道,“况且宝玉还是国公之后,自然是不凡的。”
国公之后?
贾珠再次头疼,就像他不久前问元春的,到底是在自信什么?
国公爷,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与国公爷有交情的那一批人早就做了古。
还有贾母口中那念念不忘的四王八公的老交情,怎么就不看看现在的皇上前后出手都收拾了几家。
“元春,你们还看不出来吗?”贾珠此时都懒得生气了,“和咱们同样是四王八公中的两家国公府都已经被皇上收拾了,你觉得祖父在当今圣上眼中还有几分面子?”
元春张张嘴想反驳,但是贾珠这说的也是实情,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此时贾珠还在劝说贾母同意:“老祖宗,俗话说得好,玉不琢不成器啊!”
贾母依旧是舍不得自己的宝贝孙子去哪琼州吃苦:“在这京城中我也能请人来给宝玉教书啊。”
“京城?”贾珠直视着贾母:“老祖宗,宝玉稍微一撒娇,你就同意他不去族学了。”
剩下的话贾珠没有明说,只是眼神中赤裸裸的透露出一个意思:您觉得我信你的话吗?
贾母在贾珠的视线中有些尴尬的偏了偏头,贾珠这话也是实话,毕竟她私下帮宝玉请假被贾珠亲手抓住了好几次。
“不行!”这边贾母刚被说开了点,另一边的元春却还是在坚持,“琼州艰辛,我不同意宝玉去琼州。”
“元春。”贾珠呵斥了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