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两个东西上赶着坏,简直是雪上加霜。

薛三郎一脚踩上散架的椅子,手肘压膝,躬身往前斜眼看薛礼。

“薛礼,老子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识相的,赶紧把东西交出来!”

“你要是还想尝一尝白日的教训,我们三兄弟不介意一起上。”

“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骗鬼呢,我们当年可是亲眼见到。”

薛三郎睁眼说瞎话。

薛礼不甘示弱,“三伯怕是在梦里见过吧。”

“你竟然敢嘲笑我!”

薛三郎抓起断掉的椅背,就朝薛礼的脑袋砸去。

“砰”一声,椅背掉下来,重重砸到薛三郎的脚背。

一股钝痛顿时蔓延到四肢百骸,他抱起膝盖上跳下窜。

打中椅背的东西是一根棍子,哐当砸到不远处的石头,清脆的声音挺唬人。

“又是你,臭丫头!”

薛三郎怒目圆瞪。

“三番两次坏我们的好事儿,怎么,看上这个小兔崽子了?”

“孤男寡女日日夜夜住一块,是不是早就干见不得人的事儿了,奸夫淫妇!”

啪!

清亮的耳光似乎划过天际,原本静悄悄的小乡村突然被吵醒。

吱呀吱呀的开门声,家养土狗一声比一声高,不少公鸡竟然也凑热闹的打鸣。

一道道晃动的人影,逐渐聚集在小茅屋外面。

“发生什么事儿了?”

“不知道啊,好像吵了有一会儿了,什么都没听清。”

“薛家三兄弟今日可真有闲工夫,大半夜就来了。”

“何止啊,今早都来过一次了,你没瞧见。”

村民们看着地上如同虚设的篱笆门,脚下生了钉,没好意思进去凑热闹。

薛三郎被一巴掌打蒙,耳朵嗡嗡嗡好半天,村民的议论愣是一个字也没听清。

薛大郎和薛二郎站起来,用吃人的目光瞪南妗。

“臭丫头,你竟然打三弟!”

“我们今日不给你一个狠狠的教训,我们就不是薛家的人!”

薛二郎指着南妗的鼻子骂。

南妗面无表情的掠薛二郎的手一眼。

“手还想要,就收回去。”

“你!”

臭丫头摔了大哥打三弟,怕是真的能干出砍人手的事儿。

薛二郎的气势顿时矮一头,心里发虚地摸摸右手,感觉有点疼。

薛大郎眯起眼睛,呵呵两声。

“臭丫头,我不管你哪里来,住在薛家,就得守薛家的规矩。”

“你打我三弟,我就得要你一只手。”

“否则……”

“否则如何,杀了我吗?”

南妗语气嚣张,下巴微抬朝他身后的棍子。

“棍子在那里,敢动手吗?”

“哟呵,哪里来的狐假虎威的疯子,真当老子不敢对你怎么样?”

薛大郎被激怒,当真捡起棍子。

“哎哎哎,薛老大别冲动。”

“怎么还要打起来了,快去叫里正。”

有不少村民催着自家孩子,去村头找里正。

薛大郎还没靠近南妗,手中的棍子就断成了两半。

巨大的力量,震得他的手又麻又疼。

南妗的目光转向唯一一个,还没被她教训过的薛二郎,似笑非笑。

“现在可以滚了吧?”

“滚?”

“要滚也是你滚!”

“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臭要饭,也敢跟我们叫板。”

薛大郎捂住手腕,龇牙咧嘴。

“我们要处理的是薛家的事儿,薛礼,少把疯丫头推出来。”

“今晚当着乡里乡亲的面,我们就把话说明白了,把事情解决了,若是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