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日,姐姐把孩子抱来找我玩。”

“在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的时候,姐姐和弟弟突然掉下去。”

“寒冬腊月,湖水多冷啊。”

“我吓坏了,我想把他们救起来,自己差点丧命。”

“我在湖边跪了一夜,听说姐姐的情况已经稳定,弟弟的情况凶险,可能会落下病根。”

“我被赶出南家,送去外庄。”

“在外庄三年,我受尽婆子的打骂……”

“最后一次,她竟找人来,企图让对方和我生米煮成熟饭。”

“我逃了,悬崖边上,我退无可退,选择跳下去,听天由命……”

花瓣已经揪完,南妗又捡起来,慢慢吞吞撕开。

“景霄,你看,我在南家十二年,无人教导。”

“在外庄三年,更无人教导。”

“我心中所有的是非善恶,复杂多变的性子,全是偷学别人得来。”

“我学到这个人的恶,学到那个人的善。”

“学到这个人的勇,也学到那个人的怯……”

“学来学去,偏偏学的四不像。”

“我这个人本就是混乱不堪。”

“景霄,我这样的性子,没有人能够一直在我身边。”

“与其让你看到我本性暴露,最后不欢而散。”

“不如就此别过,彼此心中还能留下丝丝的情谊。”

“景霄,这是我第一次请求你,好吗?”

她依旧在笑着看他。

两指轻轻捻去落在他手上,肩膀上,头发上……片片花瓣。

这些花瓣明明没有任何重量,被她捻开之后,他反而觉得有一股力量骤然消失。

整个人空荡荡,落寂的难受,难受的几乎喘不上气。

景霄反手抓住南妗还在继续往上攀移的手腕。

眼中的灼人,几乎快要燃烧。

“南妗,你可知,父皇曾当众说出一道口谕,定下五皇子与南家女的婚约。”

南妗的目光,好像坠入水中的皎月,激不起一丝波澜,却在瞬间,弥漫一池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