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不是那种人。”查雨归倒很轻松,又把袍子挂回墙上,“我接着去睡,这两位你先接待着。”说完出了屋,隔壁房间很快传来一阵轻轻的鼾声。
马四海把王丽凤的裤腿和袖子都挽了起来,露出了沾满黑血的关节,用手巾擦净之后,还有红肿。马四海又把消肿镇炎的药给她敷上,季茶在一边问:“大叔,我憋得慌,这儿有茅房么?”
马四海听得皱眉,说:“茅房没有,隔壁屋里放着便溺用的木桶,你拿了去楼下方便,别弄醒师父。”
“好嘞。”
季茶笑嘻嘻出了屋,一转身进了查雨归的屋。
屋子里只燃着一个小油灯,光线昏暗,查雨归正躺在一张木床上睡觉,听鼾声睡得很熟。
季茶扫视屋内,一眼就在墙角看见了个木桶,但目光并没在上面有所停留,而是往其他地方看。见有个柜,就蹑手蹑脚走过去。柜门上着锁,季茶从袖中摸出根银针,怼进去轻轻捅了两下,“咔哒”一下锁头就开了。
锁头一响,季茶先回身,见查雨归依旧未醒,便摘下了锁,打开了柜门。
柜子里没有衣服被褥,也没什么银两珠宝,更没藏着活人死尸之类,只有一根长长的东西,被灰布条裹了个严实,斜放着,从底一直到了顶。
季茶目露兴奋,呼吸略微急促:这裹在布条里的,十有八九,便是名列云州兵器谱第十七位的“点钢碎玉枪”!
又回头望了一眼查雨归,心道秃子从前也该是个英雄好汉,现在却成了人家上门讨教都不敢露手的窝囊,如此神兵留给他也是暴殄天物,自己拿走也能算个物尽其用。
手正往被布条裹着的长枪去摸,忽地楼下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一旁查雨归“啊唷”了一声似要睁眼起床,季茶连忙合上柜门扣上锁头,整个过程不过一息,倒起了不小的动静。
查雨归睁眼起身,看到季茶站在大柜前,便问:“做什么呀?”
季茶说:“我在找尿桶。”
查雨归指着墙角说:“不就在那儿,小伙子,你眼神还不如我啊。”
季茶连忙过去提尿桶,忽然又想起隔壁的洪辰来,暗骂自己好笨,忘了身边有个王牌打手,不像从前一样势单力薄了。又一想,秃子现在就是个窝囊大夫,也不是当年的“七杀神枪查雨归”了,即便自己一人,只怕也比他强。
查雨归又朝外嚷:“抓药李家药铺,冷热风寒张家医馆,这儿歇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