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直哉刻薄地当着五条新也吐槽起了他本人,他躬身穿鞋,余光却蓦然看到了一双白皙的脚正局促地往略长的裙裾里缩了缩,青筋在皮肤上若隐若现,脚趾泛着淡淡的樱粉色,很是可爱。
“为什么不穿鞋?”
五条新也不好意思地曲指将一缕发丝别到耳后,声音柔缓,捎带着几分的低磁,“下楼的时候着急了些,不想让直哉君等太久。”
禅院直哉显然对这番话相当受用,眉宇间的郁气散去了不少。
“以后穿了鞋再过来开门。”
五条新也点头,“直哉君好像很疲惫的样子?”
禅院直哉撇嘴,“刚做完任务累死了。”
“……”
懂了。
这是把他这里当做精神停靠港了。
没有猜错的话,禅院直哉很快就要开始对着他大吐苦水,狠狠在背地里骂“桑原新也”。
以前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要是总监部有人违背了禅院直哉的意愿,对方也会直接开喷,但其实骂人的词来来回回也就那几个。
禅院直哉眼睛一眨,他都知道他要吐槽什么。
“嗯……直哉君?”
禅院直哉搂着五条新也的腰,顺着下颔亲到了脖颈,占有意味十足地在上面印下一个暗红的吻痕。
尖牙小狐狸今天都凑那么近了,哪有便宜不占的道理,五条新也自然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按着禅院直哉的肩膀,强制性地将其推到摆放人偶的玻璃柜那边。
禅院直哉平稳着呼吸,虽不满主动权被夺走,但也没多说什么,很快就沉溺在了交缠的唇舌之中,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五条新也牵着来到了楼上的和室里。
前几次把五条新也送回家时,最多在一楼坐一坐,不过这里应该不是对方的卧室。
要是还没登记婚姻届,五条新也就把他往自己的房间里带,他也是会觉得五条新也本质上可能是个轻浮的人。
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的着物,款式众多,上到纹付羽织袴和十二单,下有浴衣和小纹和服,但尺寸却和平常穿的大不相同,每件都是迷你款,大概就是给展示架上的那些人偶穿的。
禅院直哉把脑袋枕在五条新也的腿上,安安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正在布料上刺绣的五条新也,银针在光线下闪烁着粼粼幽光,暖白色调的灯光自头顶投注而下,给五条新也晕上一层微光,衬得五官愈发柔和好看了些。
“你身上有别人的气息,有别人来过你家了?”
甜的。
奶油蛋糕的味道。
应该是女人。
那没什么事了。
“可能白天是去买巴斯克的时候沾染上的,直哉君要吃甜点吗?”
“不用了,那种甜腻腻的玩意儿只有你们女人爱吃。”
五条新也:“……”
他就不该多嘴问,还是赶紧把话题岔开吧!
“直哉君在做任务的时候有没有遇上什么有意思的事?”
“哈?”说起这件事禅院直哉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当即坐起了身,“搭档是个特别会装的家伙,一开始就让我等了十几分钟不说,一路上真觉得自己很厉害了,还敢指挥我做事?最后居然还把我给打晕了……”
话闸子直接打开,一堆刻薄的话哗啦啦淌出。
五条新也脸上笑意未消,耐着性子聆听着,偶尔也会附和禅院直哉几句。
“桑原家的人真该好好管教一下族中的咒术师,真是失礼,那样的货色连最基本的礼仪都没有,难怪几百年过去了,还依附五条家,呵。”
禅院直哉上挑着眼尾,口吻轻蔑。
已然被骂得体无完肤的五条新也:“……”
那时候欺负得少了,应该狠狠教训一下小少爷。
“你怎么不说话?”
禅院直哉见五条新也没有及时回应他,不太高兴地轻啧了一声。
五条新也违心地说:“那家伙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下了直哉君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