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苟飞鸿的说法,要让群众有个透气孔,就像高压锅要放气一样,来找一找,说一说,骂一骂,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高守墨对这件事没有唱反调,他以前常务会必提稳定,现在也怎么提了,提也是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
违章建筑,只有偶尔的群众举报,而且多是匿名,举报着举报着,二层三层的小楼就起来了,举报着举报着,楼就封顶了,就租出去了,就开业了。
批发市场更是给黄沟带了经济活力,村干部们都喜气洋洋,村民好像也没有什么损失,还增加了收入,大家都很开心。
这天,焦明艳过来,谈完公事,叶子枫泡了一壶茶,给焦明艳倒了一杯。
焦明艳接过,喝了一口,突然想起一件事,说道:
“刚才我来政府的时候,看到一个妇女,铺着一张席子坐在门口,还用竹竿挂了一块白布,写着求见高区长大人什么的,怎么也没人管啊?”
“还有这事?”叶子枫愣了一下,踩着暖气管往下看,可惜什么也看不到。
焦明艳笑道:“你们领导怎么都一个动作,上次我有事去找宫书记和朱书记汇报,见他俩也是踩着往下看。”
宫之奇这样看,叶子枫是见过的,但是他没见过朱迎也踩着暖气管伸脖往外瞧。
接下来几天,叶子枫也见到了那个妇女,天天来到区政府门口,摆张席子,坐在上面,然后铺一块布,写着求见高守墨区长。
每天跟上班一样,九点半左右就来了,十二点半左右收摊。
如果下雨或者天气不好,也会休息一天。
叶子枫他们吃完午饭出去遛弯的时候,一般能见到,但从山上回来时,女人就下班了。
那个妇女平时就坐在门口,偶尔还会喊几嗓子。
叶子枫开始时觉得有些难堪,替高守墨感到难为情。
但是一段日子后,他也就渐渐习惯了。
不止是他,好像整个院内的人都习惯了。
甚至哪天那位妇女不来,还要问一句:今天那人怎么没来上班?
高守墨从来不说什么,但叶子枫知道他心里是压着火的。
但对于上坊,既然书记有了态度,朱迎那边也并不给街道压力,所以街道也乐得清闲,不去招惹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