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大妈看没人应和自己,抱着胳膊往椅背上一靠。
“你们也别觉得我这人心狠,不心疼自己孩子,你们就是太年轻,好多事儿不懂,我这可不是害她,这是救她呢!我跟你们说啊,我家头一胎那个外孙子,生下来我是越看越不对劲儿,后来,果然医生说是什么唐氏,其实就是个说法,什么唐氏不唐氏的,那就是缺魂儿!”
她说到这儿还叹了口气:“当时我也没少帮忙,带了不少偏方啊土法啊去他们家给她坐胎,我这个岁数,一伺候就是大半年,结果呢?我后来猜出来了,就是我这丫头上辈子欠了什么东西,这才坏事儿了。”
余大妈回头摸了摸王小梅的小腿,用怜爱的语气说:“她也就是我亲生的丫头,要不我可不费这个心,老方法都用完了,这不才打听这个新方法,咱们汉族的办法没用,人家别的族的方法肯定有用,她这一胎我可没少给她大补,只要你们带着我们找到地方,肯定生个壮实的大胖小子!”
陈志看着王小梅半死不活的样子,怎么也不像大补过的样子,说中过毒还差不多,他就差把不相信写在脸上了。
“嬢嬢,你拿啥子给这个姐姐补嘞?”
余大娘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一双贼兮兮的眼睛在那张老脸上格外瘆人:“想补什么吃什么呗,那可都是平时碰不着的好东西,你不懂这些!”
陈志一开始没反应,盯着他琢磨了半天突然打了个哆嗦,像耗子看猫一样看着余大妈,他使劲儿跟陈小花一起往边儿上挤了挤。
我又收到一条微信消息,打开时满屏的问号和叹号。
“她到底吃的啥子嘛???!!!她好骇人!!!”
他早上没上楼,但我跟光头是上去过的,联想到早上那股味道,我很难不乱想。
我侧头看向光头,专心开车的他表面并没什么异样,但仔细一看,汗毛都是竖着的。
我用脚碰了碰藏在座椅下的双管猎枪,心里才算踏实了点儿。
让她这么一闹,大家又没什么好心情了,车里一片寂静。
车子沉默着往前行驶,一直到福海县附近,西侧的吉力湖和乌伦古河再一次让没来过新疆的陈志和王小梅眼前一亮。
漫长的沙漠公路旁出现一个深蓝静谧的湖泊,确实让人疲惫的游人无法拒绝,就连余大妈都探头看了几眼。
“朋友们,到了这里就说明我们离哈巴河不远了。”
别管这个团正不正经,领队的工作我还是照做,毕竟领队是正经领队。
一听我这话,余大妈明显开始激动了。
车子驶入G3014,我们再一次踏上阿勒泰地区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