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心中一动,问道:

“梅老太太如何了?”

梅兰竹叹息了一声,这叹息中包含了十分复杂的情绪:

“她走了。”

如果真论起来,梅老太太的死和他也有关系。

陈阳并没有多少触动,他的手上已经沾了血,多一条人命他也不在乎。

“黄金梅接下来是如何打算的?”

陈阳问道,他还不知道陈景门有没有从临死前的梅老太太口中问出后半本手记的下落。

梅兰竹道:

“陈老来过了,老太太在走之前将后半本手记交给了我,我打算将这个手记卖个好价钱。”

“黄金梅三家在古玩界的名声已经臭了,走不下去的,至于后来的路,那就以后再说吧。”

陈阳点点头,说道:

“高仿一业,利润虽高,但也是在钢丝上行走,断了也好。”

梅兰竹的声音没有多少波动,但陈阳却觉得她有些奇怪:

“陈公子,过几日我们就打算回金陵去了,到时候可愿意来送我们一程。”

陈阳有些惊讶:

“你不怕黄金梅那些人见了我,把我活活撕了?”

梅兰竹笑了笑道:

“陈公子想多了。”

陈阳想想也是,梅怀真以一己私怨,操控黄金梅三家一直与周家作对,不计代价的结果必然会引来其他人的不满。

毕竟时代是不断更迭的,不是每一个年轻人都像金家诚这样对百年前的怨恨看的这么重。

梅兰竹就是其中的代表,她不赞同梅怀真的做法,但也不会去反对。

这么一想,梅怀真启动这个大局,不仅是因为自己大限将近,也是因为她发觉黄金梅三家在逐渐脱离她的掌控,再不对周家动手,怕是来不及了。

“我会去的。”

陈阳对梅兰竹做出了保证,然后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