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船员离开,诸葛寺才松了一口气,说道:
“还好这人比较好说话,你不知道这帮人天天在船上待着,至少一个月才能上一次岸,心理有多扭曲。”
“不过你似乎已经掌握了这里的规矩啊。”
诸葛寺欣赏地看了一眼陈阳。
陈阳耸耸肩:
“天下大道,殊途同归,一个利字罢了,这里虽然乱,但也有秩序,有消费,那么钞票就还是硬通货。”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话到哪都一样。”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船上也会有一些特权阶级,就算犯了规矩,也不会被处决。”
诸葛寺心生佩服,陈阳虽然阅历不多,但是胆识和洞察力却是一流的。
陈阳又看了一眼刚才被踹飞的邋遢男人,淡淡道:
“那么你能解释一下这船上为什么还有‘流民’呢?”
诸葛寺道:
“这些人是这个船上最底层的存在,大都是在船上的赌场输了个精光,又还不起债的人。”
“每天基本上都会有流民诞生,欠债不多的,就会被迫在船上工作,当牛做马,慢慢还债。”
“欠的多的,就像他一样了,在船上到处游荡,吃喝也没有保障,要是哪个船员心情不好,随手一枪将他们杀了都有可能。”
陈阳想了想,问道:
“那为什么不直接丢了他们或者杀了他们?还留他们在船上。”
诸葛寺冷笑:
“流民基本上都是从赌场出来的,一旦欠债就被杀,那赌的人是会越来越少的,这也算是大老板制造的一种假象吧,让人觉得赌输了也有后路。”
“事实上,欠债多的流民基本不会活超过一个星期,这期间要是凑不到钱还债,最终下场就是消失。”
陈阳疑惑:
“不让下船,这些流民上哪搞钱去?”
诸葛寺指了指一个角落,哪里有个同样落魄的人正趴在地上,对一个中年富翁学狗叫。
“学,给我学一百声狗叫,老子就给你一万!”
中年富翁开心地看着面前的流民,手里揣着的是一沓沓现金。
“汪汪汪汪汪!”
那流民十分卖力,盯着中年富翁手里的钱,满眼的期翼,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尊严。
为了更讨对方的欢心,他还主动学起了狗的姿态,一边爬一边狗叫,看起来荒诞又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