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人两个多月来第一次见面。

或许是担心影响庭审辩论的环节，在庭审现场，顾雨没有像何守方一样亲自下场，一直沉默不语，所有问题都委托诉讼律师，并且在现场一直对何守方传递的眼神视而不见。

即将分别，直到走出大门的一瞬间，顾雨转头看向从另一道大门即将踏出的何守方，何守方似乎有所感应，同时侧头望向顾雨。

两人的发型都发生了改变。

改变的不止发型。何守方的双鬓发白，顾雨秀发被剪断，娇媚容颜变得憔悴。

顾雨使了个眼神。

何守方轻轻点点头。

两台看守所囚车行驶在出城的主干道。

天空中乌云密布，犹如一张巨大的黑色幕布笼罩着整个世界，压抑的气氛让人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

一道道耀眼的闪电划破天际，仿佛要将这片天空撕裂开来，紧随其后的便是一声声沉闷的雷声，似乎在向人们宣告着大自然的威严。

突然间，豆大的雨点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狠狠地砸在地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雨水迅速汇聚成小溪，顺着道路流淌，淹没了低洼处。

主干道两排街道上的行人匆忙举手头顶象征性躲避，脚步匆忙四处寻找可以避雨的地方。

何守方跟顾雨的看守所并不在同一个地方，两台看守所囚车等待着一道长达99秒的红绿灯，绿灯后两台车将分别驶向不同的羁押地点。

一台向左，一台直行。

顾雨望着另一辆囚车里面的何守方，大雨倾盆，何守方的面庞有些模糊，心有感应一般，顾雨觉着对方的眼神充满坚毅。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