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一阵急促且略显慌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李末转身望去,一道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你是……唐三百!?”
李末略微失神,便认出了眼前这个少年,下一刻,他猛地一拍脑门。
“卧槽……”
李末终于想起了。
“李大哥,我师傅呢?那天他跟着你出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唐三百急吼吼地扑倒李末面前,拉着他的手问道。
“额……”
李末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李大哥,我师傅是不是出事了?”
唐三百快急哭了,从小到大,这是他第一次离开九千道人这么长时间。
他和九千道人虽是师徒,却情同父子。
“没有没有……没有出事……”
李末拍了拍唐三百的肩膀,极力安抚道:“你师傅跟我一块回来的……怎么会有事?”
“是一块回来的?还是一块一块回来的?”唐三百略带哭腔道。
“说什么傻话呢?他就是临时有点事……你就待在我这里,过两天就回来了。”李末眼角抽了抽,只觉得面皮有些发烫。
“真的吗?李大哥,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当然是真的,我像是那种随口说瞎话的人吗?”
李末再度安抚,压住了唐三百几乎快要崩溃的情绪,将他先安置在了碧游居。
耽误片刻之后,他才转身出了院子。
“我就说好像忘了什么事……”
李末有些担忧地看向坟山。
这些日子,坟山的每一块草皮都快被翻烂了,如果九千道人真的出了意外,按理说也应该被挖出来了。
“应该不会出意外吧。”李末心里嘟囔着,瞬间想到了几种可能。
“还是先去馆里打探打探消息。”
念及于此,李末甚至顾不得吃早餐,纵起身子,化为一道流光,飞向京城。
……
玄天馆,洪门。
李末刚进衙舍,便见一群人来回忙碌,香案,神坛,祭品,法印,供剑……许多岁末大祭才会用到的物品都被搬了出来。
“老陈,怎么回事?”
“大人,您可来了。”
陈王度走到李末面前,抵上了一根土黄色的绸带,示意他扎在腰间。
“最近京城不太平……天师府遭贼了……”陈王度压低了声音道。
“这事我知道……我家都被搜了好几次。”李末随口道。
“昨天,天师府在朝中奏了我们玄天馆一本……”陈王度叹道。
“奏我们?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李末双目圆瞪,神情变得古怪起来,这件事似乎朝着他未曾想到的方向发展了。
“天师府言之凿凿,说手里有确实的证据证明,这事是归墟干的……”
“啊!?”
李末愣住了:“证据?还确实?”
“不错……天师府说洪门剿捕归墟剿了这么多年,毫无建树,反而让归墟贼人胆大包天,竟然偷到了天师府的头上,这是玄天馆的过失,是洪门的失职……”
“这……”李末撇了撇嘴,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今天大清早,门主就被叫了过去,回来的时候脸色可不太好看。”陈王度小声提醒道。
“门主觉得晦气,便要请出祖师画像,祭祀一番。”
说着话,陈王度指向神坛上刚刚挂起的一幅泛黄画卷,那上面竟是画着一位女子,青衣如飞,不施粉黛,清丽的容颜却显出遗失出尘的独特气质。
“玄天馆初代门主是个女人!?”李末怔然道。
“嗯!?大人,你入门的时候没有拜过祖师吗?”陈王度讶然道。
“没有。”李末摇了摇头。
本来是有这么一个流程的,奈何当初李末进入玄天馆的时候太过招人恨,五大山门被他得罪了光,因此进玄天馆的时候很是不讲究,许多该有的礼仪都是敷衍了事。
“那就难怪了……”
陈王度了然道:“初代门主乃是一位奇女子……说起来,她和大人算是本家。”
“她也姓李!”
“她叫李尘仙!!”陈王度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恭敬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