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王胖子家除了他就没别人了,又带着个拖油瓶妹妹艰难求生,有次谢雨臣查账路过,他妹妹穿着校服歪着头在柜头里面支了个凳子写作业,收音机里还咿咿呀呀的放着刘海砍樵。

北京人爱听京剧的多,收音机里放花鼓戏的还是少,王胖子妹妹就在那跟着哼,这人实在没有唱戏的天赋,偏偏还自娱自乐哼的很开心。

谢雨臣突然就不想破坏这种安宁了,在北京做生意,也不是件容易事,大不了等王胖子亏本了、支撑不下去了,谢雨臣再把这铺子盘回来呗。

也没必要专门去买,以当时谢家人过于霸道、又爱欺下瞒上的做派来讲,要是谢雨臣想收回这个铺子,下面的人指不定会自作主张的搞起什么事,也免不了得和王胖子起矛盾,人家是正经捡漏买到的铺子。

谢雨臣能处理吃里扒外的谢家人,却不会去迁怒不慎卷入其中的王家人,所以之后十几年,他也就当忘了这件事。

只是没想到,那时看着背影挺瘦弱一个小姑娘,现在会被无三省那个老滑头赞许功夫不错,没有十几年的苦功夫不可能有那样的矫健,谢雨臣想想还觉得命运弄人。

若是他当时收回铺子,王胖子要重新打拼才能安稳下来,不管师傅是谁,这个月初小姐恐怕也不能安心练武,这么说来,怎么不算一种缘分呢。

不过显然谢连环的想法和他不一样,在谢雨臣看来是谢家铺面包围了王家,但在谢连环看来是王家铺面插进了谢家,未尝就不是一种反客为主的手段。

所以在十几年之后,自问时机刚好的当下,王胖子去了山东认识了无三省一行人,当然结果就是什么都没试探出来。

只是谢雨臣不知道这点,此刻的他正在吩咐人抓紧编织一个剑袋,也好当做见面礼,总不能他们下墓还让人家牺牲一个背包的,况且就无三省的形容来看,那金刚伞的重量不一般,恐怕市面上不容易买到合适的剑袋。

不管怎样,王家小姐好歹是救了无邪的人,就无三省所说,挥剑斩藤蔓的身姿很是飒爽,那样的神兵总不能连个容身的地方都找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