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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上人通融。”
杨暮客这才龇牙笑着看那社稷神,“你这神官儿便不如人家日游神,看看人家,来了要先问明详细,解释目的。若好坏不分,可做不好社稷神。虽说社稷神只掌管一镇之地收成,但护佑子民平安多福,不也算职责之内么?由着他们贪心无度,怕是社稷难长久啊。”
社稷神不敢应声。只是长揖到底。
没多会儿,寻妖司的人乘飞舟而至。
寻妖司,领人道之命,清缴冒犯人道邪祟。助阴司查缺补漏,正人道法纪,灭人邪。
这是寻妖司衣袍上所写,杨暮客视之明了。
那穿着寻妖司衣袍的是个癞头道士。一脑袋疮疤,发髻稀稀落落。
癞头道士衣衫鼓胀,腹里出声,“下官道号卉羊,拜见大可道长。”
杨暮客呼扇扇子,“你知我是谁?”
“贾家商会名声在外,下官自然知晓。”
“你是官还是道?”
“既是官也是道士。”
待那癞头道士抬头,一双白目。杨暮客瞬间了然,哎呀,这是一个五弊三缺的人。
卉羊闻着鬼域气息,身体毛发能察觉幻境灵性。恭恭敬敬地说,“还请道长收了术法,这些俗人不该有此灾殃。”
杨暮客刷地一声合上扇子,“玉香,正主来了。不用再作弄那些混账。”
“是,少爷。”
镇监迷茫中醒过来,他当时正躺在一张软床上在金玉之中打滚。清醒过来后,一个踉跄跪倒在地,巧了跪在了杨暮客和卉羊身前。
镇监看到卉羊那一身寻妖司的装扮,赶忙高声喊冤,“启禀大人,这妖道入我镇内,不服管教。还使了妖法包庇同行妖精。”
卉羊摇了摇头,拿出一封信给那镇监看。镇监看了眼色慌张,抬头看了看杨暮客,又看了看卉羊。
“小人知错,这便放行。”
季通此时也已察觉鬼域不见,睁眼看了看癞头道士。“少爷,咱们得了路中财货一事还未处置。”
杨暮客笑嘻嘻地看着那跪在地上的镇监。
镇监眼珠乱转,“既然诸位得财不昧,不如就将这些财货留下。小人定当如实禀报上官。”
杨暮客却摇了摇头,“财货贫道要带着招摇过市,于卫冬郡扬名。你这河南镇着实小了些。我家护卫既然在你这报案,那你便立案,待到了卫冬郡。贫道亲自交给卫冬郡官家。好彰显我贾家商会德行。”
杨暮客低头轻声对那镇监说,“你求财,贫道求名。你不得财,而贫道得名。美哉……美哉……”
镇监低头咬牙切齿。
杨暮客这才抬头对卉羊道长说,“请寻妖司官人前头带路,我等不熟路途,怕是去郡府途中又绕了远路。”
那癞头道士点了点头。
待杨暮客一行人出了镇子,那些捕快凑到镇监身旁。
镇监眯着眼睛,“这地处边关,有些流匪实属正常。若那外来商户半路被人劫掠,你们说,该怪谁啊?”
捕头会心一笑。
路途中杨暮客与卉羊在飞舟上领路,马车在后头跟着。
“不知卉羊道长是卉还是羊?”
卉羊肚子鼓声,“下官收人供养,自然是羊,而非草。”
杨暮客感慨一声,“贫道以为道长为大义付出,是卉非羊。”
卉羊继续肚子鼓声,“卉草不动,不动则有灾。是羊才好,只是下官这羊非是食草根之羊。”
“便是不食草根,也以难逃灾劫。道长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