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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亲眼目睹了一位又一位的神级强者陨落,天空被血雨染红,宇宙都在那些至强者的交锋中支离破碎。恐惧让他失去了往日的勇气,最终选择了逃离,那是他至今都无法释怀的污点。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啊!我从未怪过你当了逃兵,那时的你根本左右不了战局,存在与否并不重要。”白衣男子看了眼满脸自责和愧疚之色的血刃叹了口气,随后接着说道:“我能看得出来,你一直有在纯化血脉,已经与真正的龙族一般无二了。我怪你是因为,你苟活到了现世,目睹龙族日渐式微,甚至目睹异族对龙族的无情屠戮,而你却无动于衷!”
“我...”血刃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开口。他并非不愿援手龙族,毕竟,那场浩劫之后,宇宙崩溃,规则支离破碎,迎来了长久的末法纪元。无数幸存下来的生灵在绝望中挣扎,终其一生也难以触及神只的门槛。那时身为真神的他自然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但是,就在他想要下场帮助龙族的时候,至高无上的主宰亲自下达了旨意,警告他不要插手龙族的事务。莫说是那时还只是初入神境的他,就是现在他也不具备忤逆主宰的旨意的能力。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龙族被驱逐、被屠杀,什么都做不了。后来不知为何,或许是主宰们之间产生了分歧,其它主宰勒令终止了这无意义的屠杀。
“难道有其他势力插手?”白衣男子看着欲言又止的血刃,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他了解血刃,也知晓其品性,否则当初也不会赐予他自己的一滴精血作为奖赏。
回想起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其惨烈程度至今仍让他心有余悸。他并不认为血刃当初逃离战场有何不妥,毕竟,在那样的情境下,一个初窥神境门槛的年轻后辈根本不会对战局造成任何影响。逃与不逃,其实无足轻重。
他能认清当时的局势、认清自己的能力这一点还是值得肯定的,那时理智的保存一些实力并不是什么屈辱之举。更何况,他早已预见到了大战之后将迎来的末法时代,而一位真神的存在,无疑将为族群的复苏与延续提供坚实的保障。
然而,能让一位真神在末法时代束手束脚,这背后显然有更高层次的力量在暗中操控着一切。
“那时,曾有主宰亲自找到过我,警告我不要插手龙族事务。”血刃沉默了片刻,终于道出了实情。
“主宰?”白衣男子凝视着血刃,心中一凛,再次开口询问道:“你可曾记得是哪位主宰?”他内心并不怀疑血刃的忠诚,毕竟此刻的自己,仅是一缕执念凝聚的分身,实力受限,远非当前状态的血刃对手。而血刃在拥有压倒性实力的同时,仍对他保持着应有的敬意,这无疑证明了其忠诚未改。
“我看不透那等存在,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应当是一位新晋的主宰。”血刃没有隐瞒,沉声回道。
“新晋的主宰?太古时代,主宰之位早有定论,光明、黑暗、时间、空间,四位主宰并立,即便你未曾亲眼目睹,也应当知晓。再者,主宰之境,非轻易可至,更遑论‘新晋’二字所能涵盖。”白衣男子语气中带着几分确信,觉得那时的血刃可能因初入神境,难以精确区分主宰与其余神级乃至超脱强者的界限。
“我可以肯定,那绝对是一位主宰!”血刃笃定,“在那之后,黑暗主宰也曾下场,亲自勒令终止了那场针对龙族的屠戮。我能够感觉到,那位新晋的主宰与黑暗主宰之间,有着极其相似的气息,没有明显的强弱之分。”作为极少数从太古时代幸存至今的存在,血刃对那四位主宰并不陌生。而那位新晋的主宰,其实力绝不在黑暗主宰之下,仅是这一点就足以坐实其主宰的身份和位格。
即便是现在回忆起那一幕,他仍心有余悸,仅仅是一个眼神的交汇,就仿佛置身于无尽的冰窖之中,在那等存在面前自身就如同微不足道的蝼蚁。
“是嘛...”白衣男子停止了追问,涉及到主宰那个层次的存在,远远超出了血刃甚至是他的理解范畴。那等存在过于超凡,即便是昔日的龙族之主,也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更何况,他心中亦有猜测,至高神殿按理来说应该只有四座,那凭空多出来的五座,显然就是出自那五位新晋主宰之手。至于是如何诞生,此刻也无意深究。
太古时期那场浩劫,恐怕还蕴含着更深层次的隐秘,甚至是大恐怖。即便是他曾亲身参与到了那场大战当中,想来也只是触及了表面的一层薄纱。或许只有那几位超脱境的无上强者会窥得一丝真相。至于真正的、终极的真相恐怕只有主宰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