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引人注目的是,他那下巴上竟然长满了杂乱的胡须,看起来十分邋遢。
如此模样,与旁边那位气宇轩昂的和尚相比,着实给人一种极不协调的感觉。
老和尚闭目养神,一言不发。
俊俏和尚面带微笑,神思冥冥,仿佛神游太虚,似乎进入禅定之中。
威严的大雄宝殿中,只有那邋遢和尚一个又一个哈欠的声音。
随后,竟断断续续打起鼾来。
过了许久,一旁的俊俏和尚从禅定中醒来,他无奈叹道:“初于闻中,入流亡所;所入既寂,动静二相,了然不生;如是渐增,闻所闻尽;尽闻不住,觉所觉空;空觉极圆,空所空灭;生灭既灭,寂灭现前。
师兄,你的静心功夫还需要再练啊!”
邋遢和尚瞌睡实在来得很,迷迷糊糊中他答道:“师弟可是要成佛?”
俊俏和尚脸上露出不羁之色:“我即是佛,何须成佛。”
邋遢和尚道:“那现在可是佛?”
俊俏和尚摇头道:“未明心见性,不是佛。”
邋遢和尚念道:“ 心忘念虑,即超欲界。 心忘缘境,即超色界。心不着空,即超无色界。”
俊俏和尚转头看了一眼昏昏欲睡的邋遢和尚:“师兄是说我欲念太深吗?”
邋遢和尚忽然睁开眼睛,坐直了身体,他笑道:“师弟,你错了。”
俊俏和尚不解其意,沉吟片刻道:“何谓病本?谓有攀缘;从有攀缘,则为病本。师兄且说说,我的攀缘是什么?”
邋遢和尚道:“执着于一物,便是攀缘。了悟禅中意,淡看江湖事。”
“但自怀中解垢衣,谁能向外夸精进。师兄,你着相了。”俊俏和尚笑道。
“切法生灭不住,如幻如电;诸法不相待,乃至一念不住。”邋遢和尚正要说话,忽然老和尚道。
邋遢和尚撇撇嘴道:“老和尚,我和师弟辩辩禅,你插什么话?”
随后他继续道:“老和尚,山下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多念念经,吃吃斋饭,了此残生,以后说不得会去往西天,到那佛祖坐下聆听经义。”
老和尚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眼里混浊不堪,似乎随时可能会坐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