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就去甘家。”
傅嘉泽看着陈知府脑门的汗水,诚心实意地说道:“倒也不必这般急,现在已经晚了,不如明日清早再去甘家。”
陈如许摇头拒绝,“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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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了甘家大门门口的时候,角门处有人嘭嘭嘭地敲门,而里面就是没人应,傅嘉泽不过是一个手势,身边的侍卫就上前把那人带了过来。
这人是甘家庄子上的人,这到了每个月的月末就会来送瓜果等物,还顺便会对账,结果这敲了半天都没有人应门,他心中还奇怪呢。
傅嘉泽的心中一突,像是甘家这样的大户人家,就算是阖家大门闭门有事,角门也会有婆子守着,这般无人应门蹊跷得很。
陈如许也觉得奇怪。
“傅县令,你的侍卫身手好,不如入替我们开了甘家大门,进去一瞧。”
曾是锦衣卫出身的侍卫上前,用匕首在门缝之中拨弄记下,很快就打开了正中大门。
傅嘉泽拾阶而上之时,看向了甘家的牌匾,鎏金大字在火烧一般的彩霞笼罩下,竟是有些不祥的感觉。
这种不祥很快就成了现实,因为快到正厅的时候就闻到了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正厅里紧闭,打开之后,去了后院,而后院的情形,让见多识广的锦衣卫都是微微怔住。
后院的空地,横七竖八躺着尸体,只怕甘家上上下下都在这里,足有三十多人。
其中还有一具尸体被砍成了几块儿,只单单留下了一个头颅,头颅被挂在树上。
陈如许从未见过如此可怖的现场,直接弯腰吐了出来,而傅嘉泽深吸一口气,对着身侧的侍卫说道:“去把仵作请来。守住甘家上下,不许外人进入。”
傅嘉泽对着陈如许说道:“程知府,若是身子不适,不如先回县衙休息。”
陈如许也想离开啊,只是流放的犯人都在甘家做活,而甘家现在明显被屠了个满门,这种大案只怕还要惊动大理寺的,他就算是没在同吴县,都得赶到同吴县这里,而他现在就在此地,说什么都不能离开。
陈如许说道:“我想先去正厅里坐一会儿,喝口水缓一缓。真是老了,加上从未见过这般的情形,可真是受不住。”
“大人只怕不好在这里喝水,如果我没有预料错的话,这里只怕不是水就是食物之中有毒。屠戮之人先是下药让甘家上下无行动力,之后拖到了此处一一斩杀。”
陈如许听言哪还敢喝这里的水,干笑说道:“那就不用了。”
不过随即又有疑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傅嘉泽:“有几具尸体面部没有沾太多的血,可以瞥见唇角处有呕吐物。”
陈如许越发咋舌不已,这傅嘉泽也太大胆了一些,瞥见这些尸体,他是心中发慌,压根都不敢往尸体的方向多看几眼。
陈如许不敢喝水,感觉太阳马上要落山,在这里站着都觉得心中发寒,而傅嘉泽竟然还敢仔细看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