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新跟着行礼,贵妃捏着一把团扇,月白色的扇面,泛着冷光,和鲜红的石榴花相撞,整个扇面由缂丝制成,拿在手里,摇曳生风,好不惬意。
“永福郡主!”贵妃瞧了眼祝卿安,团扇遮了遮面,而后看向祝卿安身侧的沈时新“这位大人是?”
“在下工部尚书之子沈时新,见过贵妃娘娘!”沈时新拱手行礼,并未抬眸。
如今宫中并未立后,陛下更是独宠贵妃娘娘,听闻这后宫里贵妃娘娘一家独大,甚是威风。
“奥?”贵妃声调一转“原来是永福郡主的未婚夫啊,抬起头来,让本妃瞧瞧!”
沈时新扬起头来,一眼就瞧见软榻之上的贵妃娘娘。
怪不得能得陛下宠爱,贵妃娘娘生的自然是花容月貌,唇红的要滴出水来,眼波是迷离的,纤白的小脸点着胭脂,娇艳欲滴,整个人娇娇柔柔的,就如同御花园里精心呵护的花儿般。
“好生俊俏的公子!倒也和郡主般配的紧!”贵妃一瞧,打趣道。
祝卿安不语,沈时新也只是垂着眼眸。
“沈公子前途一片光明,陛下原先就是打算派沈公子为钦差大臣的,没想到太后娘娘也很看好沈公子。这天下呐,是男人的天下,是陛下的天下,女人啊,就该和本妃一般柔弱乖巧才是。可惜啊,郡主性格肖似太后娘娘,沈公子今后怕是要费心了!”贵妃叹息了声,句句都是提点沈时新。
沈时新双手一紧,哪里不知这是贵妃娘娘在敲打自己。
沈家向来是中立一派,可如今他要迎娶祝卿安,明面上就是要向太后一派靠拢。
沈时新再一想到太后娘娘把控朝政,早就引的陛下和朝臣不满,自己今后是不是在旁人眼里,乃是太后一派了。
想到这,沈时新只觉着冷汗淋漓,他还有远大的抱负,还想要为百姓做些实事来,若是被陛下所不喜,今后在朝堂上怕是再也没有用武之地。
此时此刻,那原本满心欢喜的亲事,突然就多了几分忧虑不安。
“贵妃娘娘此言差矣,有人爱做笼中鸟,亦有人爱做那翱翔的鹰!贵妃娘娘再如何受宠,也不过是依附陛下的一朵花罢了,而太后娘娘,却是可以遮挡风雨的参天大树,您说是吗?”祝卿安笑意颇深的反问道。
贵妃一听,团扇遮住唇,银铃般的笑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