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时,安雪划开平板电脑照片系统,点开她用毛伟的名字,在外面报名的课程,和毕业证书截图,放到她面前。
“就算我机械工程类课程学的不错,你们也不能说,急救车顶上的水压枪,是我设计制作的。”
“我说过水压枪是在急救车顶上吗?”
安雪轻挑着眉梢看着她,抓住了她话里的漏洞。
包磊愣了一下,连忙自圆其说:“因为你们是找到了急救车之后,跟我说这些的,所以,我就会想到是和急救车有关。”
“那么,急救车那么多空间,为什么一定是顶上呢?”
安雪笑了笑,说:“任贝贝,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已经知道,你和吕贺,也就是任佳伟联手杀害了胡家诚、邵国邦和姜辉宏。另外,你们还弄伤了邓国安。所以,就算你不招供,我们也已经有证据起诉你们了。现在,跟你聊这些,是因为我们知道你们这么做的原因。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希望能够为你们向法官求情。因为,你们还有一个奶奶,在等着你们给她买汉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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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包磊的鼻子有点发酸。
简晶晶立刻送上一包面纸。
包磊抽了一下鼻子,依然一言不发。
这时候,杨婕特意接通了通讯耳麦,对着安雪道:“安队,吕贺的妻子带着孩子到警局了,哭着求着让我们放了吕贺,说是事发的时候,他们一家人真的在B市逛游乐园呢。”
“你们先安抚一下,我这里还在做侦讯呢!”
这是安雪和杨婕事先说好的安排,为的就是用“亲情”来,撕破兄妹俩的最后心理防线。
果然,包磊有点坐不住了,直接道:“好吧,我说,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跟我哥,也就是吕贺无关。他顶多就是花钱让我读书、上课,然后给我买机票,让我回国。至于,其他的事情,他根本毫不知情。”
“既然这样,我们先从包磊的证件说起吧。为什么你会有包磊的证件?到底,98年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真正的包磊在哪儿?”
安雪并不着急,而且从最初的事件开始侦讯。
包磊深吸了口气,稍微平复了一下,说:“98年,6月份的一天晚上,我妈跟我爸吵架,想把我和我哥带回娘家。可是,我被我爸抱回了家里,所以我妈只能带着我哥离开。然后,我就哭着睡着了。大半夜的时候,包磊来找我爸,敲门声特别大,把我吵醒了。我就装睡,听他们说话。接着,我就知道他打伤了人,想要跑路。当时,那个伤者,还活着,所以我爸就答应帮他找船离开。谁知道,凌晨2点多,那个伤者就死了。这一下,包磊慌了,揪着我爸的衣服,让他立刻送他离开。我爸说,现在不可能走,必须联系到了专门做这个的人,才能离开。可是,包磊完全听不进去解释,他觉得我爸在敷衍他,就和我爸扭打在地上。我吓得钻进了被窝,都不敢喘气。”
“突然,我听到一声闷响,之后就没了动静,便探头看了一眼。结果,差点尖叫。包磊倒在了地上,额头全是血。我爸好像也吓蒙了。他探了一下包磊的鼻息,整个人地坐在了地上。”
听到这里,安雪大概了解了当年的事情,问道:“包磊死了?”
“是的,死了。”
她点了点头,继续道:“我爸很清楚,警察要找包磊,除了他家之后,第二个要找的,就是我家了。所以,他找了行李箱,把包磊塞了进去,然后就开车,把箱子丢进了离我家不远的,一个化工厂的排污下水道里。”
“然后,他回到家里,看到我就站在客厅等他,立刻摸了摸我的头,告诉我,等会儿如果有陌生人来问话,一定要说,没人来过我家!”
安雪提出疑问:“可是,你刚才说,包磊找你们的时候,敲门声很大,不怕惊动邻居吗?”
“这就是最凑巧的地方。那晚,我们的邻居回了老家。所以,根本没人看到过包磊出现。”
“就这样,你们避过了警方的调查?”
“是啊。”她点了点头,说,“这晚之后,包磊的死,就成了我爸和我之间的秘密。后来,他犯了抢劫杀人罪,在行刑前一个月,我妈有带着我们去看他,不知道是不是他知道死后会发生什么,就告诉我在抽屉的背面夹缝中,放着一件东西。”
“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趁着我妈和我哥不在家的时候,找到了那件东西,竟然是包磊的证件。”
“所以,他的证件是真的。”
“是啊,他当时刚好换过第二次身份证,第一次是16岁,使用期限是10年;第二次是26岁之前,使用期限是30年。他在25岁的时候,换了第二次身份证。所以,使用期限是30年。所以,22年过去了,他的证件,依然是可以用的。”
“之后,你就把证件,带去了F国?”
“是。”她点了点头,说:“我用锡纸包好了证件,放进了茶叶罐里,跟着我妈改嫁到了F国。”
“你们当时,是怎么知道器官移植的事情的?”
“继父告诉我们的。他是我爸的朋友,受我爸的托付,帮忙照顾我们。国内针对我们一家人的舆论伤害特别大,他就让我妈改嫁,带着我们一家三口去了F国。”
她说到这里,抬头看了安雪一眼,继续道:“可惜,他身体不好,到了F国之后没多久,就去世了。”
“你继父长什么样”
安雪对这个继父的身份有所怀疑。
正常向任大龙的这样的人,怎么会有那种有能力拖家带口去F国的朋友?如果有的话,他还需要去抢劫吗?
“挺慈祥的,看着也挺绅士的。我们都挺喜欢他的。”
“他有纹身吗?”
安雪冷不防地问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