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宗,太平道。
太华老道士一生仅收下的两名弟子,于这太平门庭之中,终于照面。
季秋显出身影,一瞬就引得诸多太平门徒注意。
意识到下方的情况,季秋露出笑意,口中邀请道:
“此地我脉门人众多,非是交流之处,道兄请随我来。”
言罢,季秋脚步一挪,就欲往后方行去。
见此,张陵也没多说什么,紧跟其后,亦步亦趋,只是在打量着周遭的太平道弟子时候,目光之中隐有异色露出。
太平道门徒,皆以太平经修行为纲领,而季秋传道之法绝不藏私,又命门徒布施天下,因此修为进境,可以说是天下道脉独一档。
从季秋演法的震惊中缓过神后,张陵目之所及,竟突然发现,这太平道的诸多弟子,比起他正一山数十年经营,竟也是分毫不差了。
而且,还单单只是这广宗!
抛去此处不谈,那些真正修行有成,被自己这位‘师弟’派遣去往其他各个州郡传道救疾的门徒们,又该有多少?
细细一想,当真可怕!
张陵此时心中有浪涛翻涌,但面色却依然是处变不惊,养气功夫甚足。
随着一路恭敬中略带着好奇的目光注视着,张陵与季秋入了一间静室,主客分宾入席。
“我太平道简陋,道兄一路奔波,还请莫要嫌弃。”
盘膝于席间,季秋伸手一扬,那敞开的门扉瞬间闭上。
随后,其对着张陵微微颔首,聊表歉意。
“我等修道之人餐风饮露,居于山野之间,早已习惯这些,哪又有简不简陋一说。”
摇了摇头,张陵并未耽搁,直接就开门见山问道:
“贫道修行至今,算是比你虚活数十年春秋,你我又师出同门,便托大叫你一声师弟了。”
“不知巨鹿师弟,先是修书于贫道,又是派遣门徒拜会于贫道,究竟意在何为?”
听到这有几分质问意思的话语,季秋也没什么表示。
他抬起手,将一直随身携带,通体散发灵光与纹路的九节杖取出,就这么放在了张陵对面,道:
“道兄请听我一言。”
“太华老师逝去之前,曾经告知与我有关于道兄的事情,且叮嘱过若是愿践行太平之道,便可引道兄为助力。”
“因此,我才叫那两名门徒携那语句,前去找上道兄。”
“若是因此打扰到了道兄清修,还请恕师弟我冒昧了。”
说完,季秋点头致歉,态度语气谦和。
对此,张陵沉默不语,并未因此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