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表面欣喜,随后匆匆提起符,驭风离去,于临背着双手,悠然一叹:
“大道之基,大道之基...”
“想我于某为狗半生,做牛做马,拼上一张脸面与尊严,才最终换来此等道果...”
“这呼风唤雨的位子,积威老魔者坐得,笑里藏刀者坐得,阴险狡诈者坐得,凭何我便坐不得?!”
“就算是轮,也该轮到我了!”
说罢,这鹰眉男子心中闷气一散,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但是下一刻,他便笑不出来了。
因为不知何时。
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身躯...
貌似动不了了。
“谁?!”
于临冷汗冒出,顿时厉声喝问。
同时,他的心中也开始止不住的打转,思索着是宗门内的哪个老猪狗,竟敢于在这个关头,前来谋害与他。
但按道理讲。
长生教上有教主和三脉尊者严厉警告,宗门之间禁止杀伐,违令者拘魂夺魄,永世不得超生。
所以起码明面上,在宗门范围之内,也没人有这个胆子敢于忤逆才是!
想到这里,于临虽自知自己不是控己之身那人的对手,但思及禁令,有了依仗,胆气也不由变得足了起来:
“敢问是教派之内的哪尊高人当面?”
“不知弟子哪里得罪了前辈,待我铸就道基之后,定会当面前去赔礼道歉。”
“至于眼下,正值弟子突破的紧要关头,事关宗门后进传承,对此教主和三脉尊者,都是三令五申,严厉禁止过的!”
“因此,前辈还是莫要开玩笑的好。”
“不然真出了差池,你我都不好做。”
于临语气沉闷,话语之中听不出什么情绪。
但他这把,算是豁出去了,一改往日瞻前顾后的脾性。
毕竟只要自己过了这关以后,那就是堂堂道基大修,哪怕这人比自己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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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能如何?
除非是教主和三脉尊者那个等级,不然其余的大修就算比自己要强出几分,但论起地位来,也不过就是平起平坐罢了!
真撕破脸,谁又怕谁!
可道理是这样讲。
但于临这次,算了半辈子的如意算盘,却是敲错了。
听出其话语之中的威胁后。
一声轻笑,不由自他身躯后方传来。
“哦?”
“这么吓人吗。”
带着笑意的话语传出。
随后,一年轻的白袍道人,从微微波动之中,显出身影,身畔跟着一个小姑娘。
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站在了于临的身后,气息如渊,让人察觉不出分毫深浅来。
“...”
感受着与长生教法门丝毫不符的气息,于临心中顿时耸然一惊。
他的眼角余光,瞥向落后了自己半个身位,正面色悠然的白袍道人,本来有底的心情,突然又开始变得忐忑和不安了起来。
此人,非是长生教门人!
长生教能控住他的修士,至多只有二十余人,如今留存于宗者也就寥寥数个,此人当不在此列之中!
也就是说...
如今威震南燕修行界的长生教!
被人偷家了!
而且还是在这个紧张时期!
“你...你是何人?!”
“此地乃是天下七宗长生教的驻地,我从未在宗门之中见过你,他派之人潜入我宗,是为挑衅!”
“如此行为若被察觉,教主和三脉尊者出手之下,你焉能有活路可言!”
“还不速速退去!”
于临语气强硬,但那话语之中的波动,却是叫季秋充分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色厉内茬。
“我?”
“既你想知,那便告知与你便是。”
“本座乃是紫霄传人,昔日百余年前,这处山峰道脉真正的主人!”
“我回此地,不过是去自家后院熘达罢了,尔等鸠占鹊巢,反倒是反客为质问于我,不觉得...”
“可笑吗?”
听到于临的话,季秋仍是悠哉悠哉,而他的话语,成功让紧张惊惧的于临,遍体生寒,如坠冰窖。
紫霄!
这个宗门之名,想来整个长生教,不会有人不晓得!
相传曾经那位长生教主的师弟,一尊赫赫有名的丹境宗师,就是因为与紫霄一战,最终陨落!
那百余年前的创伤,时至今时今日,长生教派都还未曾彻底弥补。
而这年轻道人自报家门,二者之间,显然怀有着生死大仇!
这是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所以本来倔强的于临,慌了。
“前辈,前辈!”
“两宗之仇,与我无关,我二十余载前才不过刚刚踏入修行大门,从未与紫霄为敌啊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