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昆吾宗老道口吐一口血,无涯教主闷哼一声,脸色苍白。这并不是他们受到了伤。
而是因心神祭炼的宝器被剥离,而导致的反噬。「这是什么手段!」
两人目光闪烁,看着将万法消融的季秋,吃了个暗亏,即使心潮起伏波涛汹涌,但实则面上,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自己本身的举动,也不是什么正义一方,口舌之利,带来不了什么有利条件。「他这帝兵,可抹掉我辈神通术法,甚至能将道兵圣物掳走,万不可在这位道友面前,催动宝器,以免得呕心沥血祭炼的宝物,羊入虎口。」
「真是令人惊叹的神物,这般手段,莫非没有极限?」
无涯子大为赞叹,即使心中颇为懊恼,在方才万般千种的推演轨迹里,没有见得这一种,但也没有因此太过气愤。
毕竟斗法生出高下,也非寻常之事。只能说...技不如人。
可昆吾宗的老道,就不似无涯教主那般心绪平静了。毕竟他如今修成的一身神通,半数皆在那面拂尘里。
这一下被季秋夺了,那么即使诸多道统能胜,但在之后的博弈里,老道怕是也将率先淘汰,彻底出局,无望帝兵,因此,又怎能不气?
于是,这老者漫天银发狂舞,道法自然,元神念头频频生动,使出了所有手段,就想要将那拂尘***夺回,同时口中边还传音,有了服软的意思:
「道友将我昆吾一脉'三千烦恼丝」归还,老夫今日认
栽,不欲继续掺合这趟混水了,此后若有所需,尽管提及,可好?」
听到老道的声音,季秋却是笑了。
那拂尘他瞅了,是件上好的圣兵,是他以往见都没见过的神物,光华流转,蕴藏恐怖气机,哪怕元神都不一定能执掌一件,甚是不错。
可...凡事都讲究个道理,而他季秋,又是最讲道理的人。
来是你要来的,那想走,以季秋如今的法力,虽也无法抹去如此之多的顶尖道君,但...惹了事儿,你想完好无损的走,哪里又能这般容易?
「本座方才修成元神,纵使执掌帝兵,也无法拦截一尊顶尖道君去留。」「只不过...」
「道友这拂尘既入我手,便如那柄剑一般,却是万万没有归还的理由了。」紫袍道人摇摇头。
顿时,叫昆吾宗老道气得差点吐血。而后,他也绝了离去的心思。
这要是走了,那昆吾宗镇压底蕴的神物,便是没了!那拂尘...
可是只差一线,就能堪比镇世神物的圣兵啊!
于是心火跳动,染了元神,这昆吾宗的道主神念一动,就想拼上了一切手段,看看能不能搏一搏。
随着老者掌间五指颤动,涌动法力,显化一道神鞭,涵盖莫大威能,直接转瞬,便跨越了遥遥距离,在其他元神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之时,便想要率先镇压季秋,将那面宝镜取走。
这是他最后的手段了,哪怕同是五重天的大道君,都未必能回过神来。
刹那,手掌挥出的神鞭,分开了天地与虚空,神光附着其上,流转绽放,端得恐怖玄妙。
可当老道近距离接触到了补天镜面,所折射的朦胧玄光之时...神鞭,消融了。
紧接着。
先是寿元猛地一降,叫他眼皮子轻颤,下一刻!便是元神与身躯,隔阂开来!
「我之肉身...?!」
惊悚的念头,从元神中升腾。
这昆吾道主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道躯,在那镜光流转之中,化作乌有。
一时间,有死亡的威胁袭上心头,叫他一息之内,做出了最为正确的决定。那就是...
元神撕裂虚空,直接遁逃而去,其速快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合该为北洲第一神形法!「可惜了....」
催动镜光,感受着澎湃法力与元神道念飞速消耗,有阵阵疲惫袭上心头的季秋,暗自摇头。
不愧是顶尖大道君,哪里是那般容易杀的。然而...
目光在那些表面,已是不在平静的诸多元神面上,一一扫过。季秋这才心中轻笑。
不管如何。这一局,是他胜了。
没见到那昆吾宗的老道士只余残破元神遁逃,光这一幕,便是震得在座诸君屏息凝神,再不向前了么?
待到赵紫琼一角红衣,见得季秋没有风险后,稍稍停手,随后姗姗跨越诸修,与他并肩,表明立场。
此时的沉渊域,已是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北洲诸多一方巨擘,尽数沉默。
他们...
已经没了动手的欲望。当你足够强大,那么...便能叫世界,聆听你意。眼下的季秋,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