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猜测,怕是并未出错。
眼下的,天帝,,尚未放开手脚,他只不过是随手拨弄了下棋子,试试成效。
可如若时间继续往后推移,有更多的古尊放下身段,俯瞰人间。
那么,或许,人,这个称谓,就将成为被这些伟岸的古尊,无上的神圣所圈养的..家畜,任其予取予求,只要不叫其族裔断绝殆尽,便不无不可!一切皆有可能。
现在不知是因忌惮娲皇羲皇的缘由,还是因不愿使无上古尊身段跌份的缘故,一切都还未曾开始。
但如若当真如季秋所想。
那么,必须未雨绸缪了。
于是乎,白发少年脚步落下,踏入帝丘。与此同时,目光闪烁间,季秋也看见了目前破败的帝丘初火宫,那一方被滚滚落石压塌的浩大广场之上,依旧屹立未倒的道道人影。
面色惨白的太宰风后、以披风缠绕浸血手臂的战帅力牧、断掉了一只臂膀与头顶龙角的应龙.这些在他记忆中,都曾留下过印象的商丘帝臣们。
几乎没有一个人,身上不是挂着重伤。
要是时间再晚一些,亦或者情况再凶险波折一二,
怕就不只是重创那么简单,而是濒死甚至陨落了。
饶是如此。
商丘古国的五境大能者中,也是死去了不止一尊,可谓损失惨重。
看着随侍风后身侧就在方才,因陆吾言行举止,而愤怒到不能自已的少昊姬青阳,终于慢慢复归平静,季秋走到了他身前,打量着这位姬皇的嫡子。
在他向陆吾斩出那一刀之时,他能够隐约听到底下传来的咆哮与怒喝,哪怕被风后召出的奇门遮掩天机,听不清晰。
但季秋只需一眼,就能看出眼前这位帝子,心里是窝着火气,恨不得生啖仙裔血肉,以奠其亡故的父与母。
于是,他开了口:
「孩子,在最后的时刻,我见到了你的父亲。」
「他让我照拂于你一二,不要叫这千载基业,付诸一炬。」
听到眼前白发皇者平静的语气,眼前青年发丝散乱,被鬓发遮掩的面容上,隐约有了动容:「泰皇.…也见到了我父吗。」
姬青阳伸出了手掌,看着手背之上显露而出的一道金色纹路,想起季秋击败噩化的父王后,在其化作光雨消逝的那一刹那,自己的神魂,仿佛浮现出了父王的耳语。
他..
叫自己如侍奉君父,敬重他一般,去尊崇这位首阳山上的皇!
最终,父王的神魂化作了这一道纹路,叫他体内滚烫的帝血更加纯粹,天赋资质更加强横,甚至盖过了历代姬皇。
从此真真正正的,再也没了痕迹。
而季秋单人仗刀,独自慑退来自神庭的伟岸天君,无疑证明了姬皇话语的正确。
这位,或许就是人族自诞生以来,从未有过,从未出现过,有可能踏足,古尊,之境的先贤!于是姬青阳不再犹豫。
砰!
「嗯?」季秋眉头突兀一挑,稍微退后了一步。
在他的视线之中。
眼前的少年理了理衣衫与鬓发,稍稍收拾一二,竟毫无征兆,猛地单膝跪拜于地,双拳拱起,头颅低下,语气郑重而又涵盖着尚未尽散的些许悲伤:
「商丘帝子…少昊,姬氏青阳,奉先皇之遗命帝诏,此后岁月」
「当敬首阳山泰皇前辈,如敬君父!」
「如若前辈不弃,青阳当以,亚父,冠以称谓,以念泰皇挽此天倾,以救商丘之恩典!」哗!
姬青阳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当下叫他身侧的凤鸿裳一怔,而风后、力牧应龙等辈,亦是如此。不过待到回神。
风后疲惫的眸子一闪,取而代之的则是沉吟,喜忧参半。
「少主这一拜,要是泰皇允了,那么对于眼下自是幸事,可神庭、仙裔.."
「若因今日之事,惹得古尊震怒,那么对于商丘而言无异于是灭顶之灾。」
"然而,"
思及今日所发生的一幕,风后顿了顿。
「仙裔,怕是早已不可信了,先皇之灾,尽因此而起。」
「这样一来」
「泰皇作为人族第一位,神话领域,,他若顾及往日与先皇情谊,应下此名,我商丘古国,只要那些仙裔古尊不出面来,起码在东夷诸州,乃至于整个莽荒,都能安稳渡过事件之后的余波了。」
「不然仅凭我辈,不谈其他,光是涿鹿之外,那九黎诸部便是莫大灾劫!」
于是乎,风后眼中闪烁着些微希望。
同时,力牧应龙二将也抬起了头。
这时候,瑶池天女自云端款款走来,见到了这一幕。
视线,聚焦在了那白发皇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