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之后,本不信佛的孟不疑每当夜里吃饭时,都会神叨叨地祭祀一番。再后来,孟不疑无心科举,在云水游历中度过了一生。
评论:
这个故事细思极恐。也许有人理不清头绪,我试着解读一下:
孟不疑刚开始见到的,只顾喝酒,不搭理他的那个张评事应该是真的张评事。跟着驿卒的像猪一样的黑影应该就是驿站里的妖怪。这个黑影应该就是夜里和张评事打架的黑衣人。
文中描写二人从正厅打倒东厢房,张评事在里面打了很久才出来,我感觉再出来的这个已经不是真的张评事了。要不然作者也不会强调张评事再出来时披散着头发赤裸着上身。
如此说来,五更十分和孟不疑一起吃早饭的也不是张评事本人。此时,真正的张评事应该早就死在了东厢房。
设身处地地想,真是毛骨悚然。这也能解释得通为何张评事要求孟不疑保守秘密了,无非是妖怪害怕泄露自己的真实样貌行踪罢了。
为何不直接杀掉孟不疑,可能是害怕事情闹得太大,万一引来高人降妖,岂不是引火烧身吗。至于说妖怪为何要让孟不疑提前走,可能是为了把张评事的白骨转移到西厢房,行那嫁祸于人的勾当。其目的大概也是为了掩盖自己行凶吃人的事实。
当然,您也可以有别的猜测,欢迎大家留言点评,说出您的看法。
原文:
东平未用兵,有举人孟不疑,客昭义。夜至一驿,方欲濯足,有称淄青张评事者,仆从数十。孟欲参谒,张被酒,初不顾,孟因退就西间。张连呼驿吏索煎饼,孟默然窥之,且怒其傲。良久,煎饼熟,孟见一黑物如猪,随盘至灯影而立。如此五六返,张竟不察。孟因恐惧,无睡,张寻大鼾。至三更后,孟才交睫,忽见一人皂衣,与张角力,久乃相摔入东偏房中,拳声如杵。一饷间,张被发双袒而出,还寝床上。人五更,张乃唤仆,使张烛巾栉,就孟日:“某昨醉中,都不知秀才同厅。”因命食,谈笑甚欢,时时小声日:“昨夜甚惭长者,乞不言也。”孟但唯唯。复日:“某有程须早发,秀才可先也。”遂摸靴中,得金一挺授日:“薄贶,乞密前事。”孟不敢辞,即为前去。行数日,方听捕杀人贼。孟询诸道路,皆曰淄青张评事至其驿早发,迟明,空鞍失所在。驿吏返至驿寻索,驿西阁中有席角,发之,白骨而已,无泊一蝇肉也, 地上滴血无余,惟一只履在旁。相传此驿旧凶,竟不知何怪。举人祝元膺尝言亲见孟不疑说,每每诫夜食必须发祭也。祝又言孟素不信释氏,颇能诗,其句云:“白日故乡远,青山佳句中。”后常持念游览,不复应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