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渃细细端详着身下的浮石:“常灵,你说这些大石头,是不是活的?”
“为何?”
“不然它们怎么也能浮在半空?轻功不应该是体内有真气运转才能施展的么?”
“这些应当是仙石才是。”常灵笑了起来:“自然是因为我家祖上法力无边,能运转风水,让此地有了灵气所至。”
常灵说到这里忽然叹了口气:“我们不过是沾了我家祖上的光,因为这轻身飞行的本事,也只能在此洞中方能施展,出去外头之后就不行了。”
“那也未必……”云渃忽然想到什么:“你这几日在走索时,显然身法比以往利落了许多,爹爹还私下夸赞你有些开窍了呢。莫非就是你曾在此习练的关系?”
“呵呵,是嘛?师父他老人家真心懂得夸赞人,我这大弟子从小跟着他,到如今才刚刚‘有些’开窍,果然还是最不成器的那一个。”常灵不置可否地嘴角一翘,笑容也变得有些许僵硬。
“你既然将来要继承庄主位置,爹爹对你总是会比别人更加严苛一些的。”
“一些?师父分明就是看我不顺眼吧。”常灵闻言自嘲地叹了口气:“是啊,我是不如常明听话,师父他喜欢的是常明那种凡事稳重的弟子,像我这种吊儿郎当模样的,以后当了庄主肯定管不好山庄。”
“怕什么!你一人管不好,不是还有我嘛!”云渃话一出口,才发觉常灵闻言表情缓和了不少,眼光如水。
“对,还有常明,还有其他、好多师弟……山庄、大家都会帮你……”云渃红着脸支吾半晌,慌忙问道:“对了,你要给我看的趣事,就是这轻功?”
“当然不是。这里有趣的可远不止这些。跟我来!”常灵闻言恢复了温柔的笑容,兴奋地拉着云渃转身走进身后的洞室之中。
同样四五丈见方的空旷洞室之中,依墙立有许多足有二人高的巨大石瓮,和大堂中那些石棺一样,表面闪烁着幽暗的光影,不同之处在于,这些石瓮上的光影描绘的都是奇异动物的形象,有的是带翅的人形,有的是长臂的蛇形,还有的是尖爪的直立狼形,光怪陆离各不相同。
云渃问道:“这些画与我之前在洞里的壁画上看到的有些相像,里头装的又是何物?”
“你先前路上见到的,应该都是残余的灵识,而这里头多半就是灵兽的躯壳了,可能都是在此与祖先一同陪葬的。”常灵伸手去抚摸一座带翅人形的石瓮,那上面的形象竟然慢慢张开翅膀抖动起来。
小主,
“它动了!难道里面的……还活着?”
“不知道,我试过很多次,即便会动也只仅此而已,没有其他反应了。”
常灵继续说道:“我听我爹说过,古战国时候,凡间尚有灵兽存在,似人似兽,且有些许智识,能为人差使,便有一些国家捉捕驯服为奴,遣之征战,这些奴仆骁勇善战,有上天入海之能,因身形与常人不同,故而死后便都是以瓮棺相葬。自从战国之后,这些仅存的灵兽就几乎绝灭了。”
“庸伯真是见多识广。”云渃的眼光落在洞室正中央,那里是一个圆柱石台,石台上平放着一面镜子,镜面光滑,能清晰地映射出云渃的模样。
“是啊,可惜老汉他啥都知晓,却偏偏不晓得这里是什么来头,你说你们发现这里的时候,他当真什么都不知道?”
“对,庸伯伯只道此地是口古井……”云渃忽然想起了什么:“哎呀,我们在此逗留了那么久,庸伯伯还说要去找我爹来找我们,怎么到现在还没来呢?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回山庄去吧……”
扭头正欲往洞口走,却发现原本的洞口此时已是一面墙壁。
“这洞门怎么不见了!”云渃走到墙边查看,却发现光滑平整的墙壁上连一处缝隙都看不见,就好像从来没有入口存在过一样。
常灵走到旁边,指着高处一个机关说道:“莫慌,这里有一个机关,按下后墙壁就会移开……”
顺着常灵的视线看去,墙壁上有一个圆形的洞,洞中有一个巴掌大的球体,要跳起来才能够到,然而无论常灵怎么推动那个球体,墙壁却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