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杨师傅的儿子帮他母亲请了三天假,他愿意现金补偿替班的同志,每天二十元,一共三天。谁愿意替你们自己商量,明早上我这来取钱。
女工们一听这话,刚才失落的心情又激动起来。不是吹牛,是把钱给领导了。也是,不经过领导这件事名不正言不顺。这回好了,正大光明的挣钱,不用看谁脸色。
刚才红眼的那个女工眼珠一转,
“你们记不记得杨师傅他儿子最后说的一句话?每次杨师傅请假都给二十。要是那样的话,我想让杨师傅双休。”
说着话女工羞涩的低下头,其余人哄笑着说她不要脸。刚才陈卫东离开后又去了车间办公室,王东方正在伏案书写生产计划。他看见陈卫东去而复返就是一愣,
“怎么?没人替你母亲吗?这帮人,真不像话。没事,你走吧。今晚我安排。”
陈卫东哪能让他为难,他从兜子里掏出一个用报纸包裹的长条物体,
“王主任,我母亲平时在家就总和我们说单位的车间主任总是关照她。我家单亲,我现在的也是后爹。要不是您平时多帮衬,我母亲恐怕早就干不下去了。
这不,小小心意,一条大前门,拿不出手,您先对付抽着。”
王东方身体不由自主的震了一下,因为陈卫东这个说话的语气和神情根本不是一个孩子应该有的。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身前的年轻人后点点头,
一番推辞下最后抵不过青年的一再坚持,王东方只好把香烟收下,放到了隐秘处。他对杨慧请三天假的事当即拍了板,这才有了后来的事。
回去的路上陈卫东的脑子没闲下来,怎么给母亲弄一个不用上生产线的岗位呢?刚才看着那帮女工一个个面色枯黄,眼窝深陷,都是被繁重的劳动给折磨的,
自己这辈子决不让母亲再受这样的苦,这个年代工厂里岗位调动比较简单,领导点头就行。当下管人事的那个厂长不就是后来出事的那个叫许革胜的吗?
看来母亲想要调动一下岗位必须从此人身上发力,这件事他办也得办,不办也得办。上辈子这个叫许革胜的厂长马上就要升迁到轻工局去当实权领导了,没想到最关键时刻翻了车。
早翻晚翻都是翻,我陈卫东先敬你一杯酒又何妨?第二杯可就是罚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