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孩离开时的气氛有些凝滞,但看折返的绘里世脸上的神情还好,应该没有吵架,他松了口气,体贴地没有追问她和朋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抬手整理了一下被她压得过低的帽子。
“抱歉啊前辈。”绘里世垂眸,语带歉然,“本来应该让你上楼喝口水的,但你也看到了……等下次再有机会吧。”
黄濑凉太的笑容有些发僵。
倒不是因为女孩话语中的逐客之意——他又不是那种不懂察言观色的KY怪——只是有点无法接受另一个家伙竟然可以留下,难道说他真的是特别的吗?
可恶,他明明只是一直在打游戏而已,根本没停过!
好在下一秒,绘里世就把目光转向了他:“还有你,凪,不要自己不想听的话就假装听不到。”
黄濑凉太瞬间平衡了。
“那我就先走了,正好要赶回神奈川的末班地铁。”隔着帽子,他的掌心在女孩头顶轻轻按了一下,“如果遇到了麻烦的话,尽管和我说就好。就算我帮不上什么忙,有人分担也比一个人要轻松一些。”
“……嗯。”
子弹正中最后一名敌人的眉心,满屏血花四溅的同时刷新出胜利标识,黄濑凉太离开后,凪诚士郎退出游戏把手机塞回口袋,满脸无辜地抬头看她。
“快点回去啦。”已经对这张脸产生了极高抗性的绘里世毫不客气地又下了一遍逐客令,“我今天真的没心情给你做饭。”
“不要。”
凪诚士郎无疑就是完全不会读空气——或者更准确的说法是懒得读空气——的那种人,和她对视几秒后,他伸手勾住了她手中提着的购物袋的带子,指骨分明骨节细润的纤长手指和她的手指轻轻碰在一起:“脚麻了。”
……人的底线就是在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妥协中变得消失不见的吧?
几分钟后,拖着一个高达一米九的人形挂件艰难地爬到五楼,在家门口掏出钥匙开门的绘里世面无表情地这样想道。
她租下的这间老公寓只有一室一厅,进门一眼就能看到底,她把挂件从身上扒拉下去,弯腰换上拖鞋:“你要吃什么?”
凪诚士郎像只软体动物一样顺着鞋柜滑到了地上。
“想吃你上次做的红焖牛肉。”